可林飒没有想到的是,她这漫不经心问出口的话,却好像让霍茜很是惊了一大跳,
只见她手猛的一抖,生生将手中的茶碗都扔了出去,而这刚倒的一碗茶水一泼,都差点洒到旁边的小天天身上。
“母亲您怎么了?就问您句话而已,您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这么热的水,要是泼到小天天身上,这细皮嫩肉的,还不得把小胖墩给烫坏了呀……”见霍茜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林飒忍不住心疼的一把抱起小天天,很是后怕道。
“我……我这是忽然有些心口疼……不小心失了手……”面对林飒的指责,只见霍茜捂着胸口,皱着眉头,貌似很不舒服的道,“飒儿,我累了,要不你带着天天先出去玩一会,我躺这缓缓……”
“疼的很厉害吗?要不要我去帮您请个大夫过来,再给看看?”看霍茜很是痛苦的模样,林飒小心建议道。
“不用,还是前段时间生天儿时落下的病根,我躺一会,缓缓就好了……”霍茜闭着眼睛轻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吧,好歹让我先静静……”
“哦,那……好吧。”
看霍茜态度坚决,又一意不肯让请大夫,林飒只得抱起小肥墩,悻悻的出了门。
其实细说起来,霍茜这种情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生天天那日起,霍茜拉着林飒非要说藏在自己心底很久的秘密,不料话说了一半,却突然因着白眉道长的到来给打断了,再以后,就再没提起。
偶尔,林飒想起,每次问起,都会被霍茜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支走,或者就像今天一样,索性装作身子不舒服,直接把林飒给撵了出去。
“母亲这也太奇怪了,到底是什么秘密呀,那天自己不听,她还硬拉着非要说,”林飒抱着天天出了院门,边走,不可思议的嘀咕道,“现在倒好,自己上赶着问吧,她反倒是每次都找借口,不是这不舒服,就是那疼的,死活又不肯讲了……”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母亲的这个秘密真的很特殊,时过境迁,她又不想让自己知道了……”
“病情并不打紧,只需按方子,准时服药就行了,人嘛,毕竟上了些年纪,有个头疼脑热的实属正常,平常家人到跟前多劝几句,宽宽心,既然年纪大了,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只要心情好,一放松,病也自然就跟着好了……”林飒抱着小天天这厢正疑惑的走着,只听突然,前面小路上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男人的絮絮叨叨的声音。
“是是是,李老您放心,这次我们一定盯着她,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一定不让您老此次又白跑一趟……”
接下来这个声音,林飒倒是很熟悉,好像是魏嬷嬷的声音。
林飒快走两步,来到小路边,就见前面魏嬷嬷和一个满头银发的人走在前面,径直朝着前院的方向走去,后面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爷,背着个药箱,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
这不是母亲生产时的那老态龙钟的老大夫吗?
这个时候,他来府里干什么?
再看那李老大夫,此刻在魏嬷嬷的陪同下,已然朝着外院走去,很显然,这是刚帮谁看过诊的意思呀……
林飒这边正疑惑着,就听后面又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人又过来了。
林飒转头,就见后面小路上,竟是槐花一路小跑着奔来了。
“槐花姐,您这一路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呀?”因着一时好奇,林飒好不容易看到槐花,自是赶紧一把拉住人打听道,
“还有刚才,那和魏嬷嬷同行的那位老大夫,那人不是说医术不怎么样吗?生小天天那天,看着人可是一筹莫展,一点真本事都没有的,这好端端的,又请他到府里做什么?”
“哦,奴婢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小姐和天天小少爷呀。”看到是林飒,那槐花赶紧上前打招呼,恭敬的回道,“您指的可是刚才被魏嬷嬷送出去同和堂李老大夫,那李老虽然在夫人生产那天,没有帮上什么忙,不过据说在治疗头风方面,还是有一些真本事的,”
“这不老夫人昨晚上头风病又犯了,众人一合计,见这段时间一直寻不到白眉道长,索性就退而求其次,就把他给请来了,”
“眼下他这药方开好,奴婢看上面有两味药府里快没有了,正准备去找个药铺再抓些回来呢……”
“什么,祖母病了,可是很严重,怎么都没有人跟我说一声……”林飒听了一半,见说到老夫人病了,心里一惊,都不待槐花说完,将手中的小天天不由分说往槐花怀里一塞,一转身,赶紧一溜烟的朝着大长公主所住的院子奔去。
也是,这段时间因着母亲生产,身子不好,自己就往母亲那边去的多些,再加上见天的没事陪小天天玩,可不就有些日子没有怎么去祖母屋里了,
而祖母从祖父那件事之后,心情一直都不是太好,连带着身体也病病怏怏的,现下头风病竟然又犯了,以祖母的性子,想来定是难受的紧了,若非不然,她定是硬撑着,也不会轻易让请大夫的,尤其还是前段时间因着小天天出生,刚被林家赶出门的那帮大夫之首。
这么一想着,林飒心里不觉又紧张了几分,脚下不觉跑的也更急了。
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到房间,远远的,就见大长公主此刻正半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看着一副了无生机的样子……
尤其是连林飒奔进屋,这么大的动静,她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