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大昭会管他吗?
自然是不会的。
“不要拉倒,切!”大昭抬手一挥,对手下几人道,“把东西带上,咱们走。”
余大勇呆住了,连忙跑过去想抱住大昭的腿,结果自然是让人拦了下来。
“你不能走,你把我儿子还给我。”余大勇大声哭嚎,倒在地上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就是哭半天连半滴眼泪也没有。
大昭回头看了他一眼:“给脸不要脸!”
余大勇哭得更大声:“为富不仁,仗势欺人啊。”
大昭朝四周看了看,这村里的人不多了,除了老余家人以外,就剩下那么六七户人。
人口都不多,皆受了龙雾山庄的庇护。
这包括村长一家。
有谁不知余大勇的底细?一个赌起钱来,就不管不顾的人。
都看着余大勇在哭嚎撒泼,却没有人替他说话。
就算心里有猜忌,也不会说出来,毕竟他们都不敢得罪龙雾山庄。
余大勇是看过不少人撒泼得逞了,才会豁出脸来这么干的,结果压根没人替他讲话,这戏算是白演了。
大昭忽然有了好奇,蹲了下去,看着余大勇说道:“我说余二叔,你有没有算过,你一共赌输了多少钱?”
余大勇没算过这些,也没想过去算。
“你不如算一算,我看你在赌坊待了这么久,应该也会算数了。”大昭一脸笑容。
余大勇下意识摇头,不想去算。
可惜大昭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而是掰着手指头,一笔笔跟他算了起来:“咱从你输的第一笔钱算起吧,那时候你们家穷,你输得不算多,也就五十多两银子……”
众人一脸震惊,五十多两银子不算多?
那个时候他们为了赚钱,冒着生命危险进山采集,一年下来最多也不过才一百多两银子。
许多人一年下来,也就五十两银子左右。
那可是冒了生命危险的。
这进城赌一次就没了五十多两银子,还是最少的一次,最多的时候竟然都过千两银子了。
随着大昭一笔笔算下来,余大勇连自己都被震惊到,一脸不敢置信。
因为他输的钱加起来,竟然超过了一万两银子。
“不可能的,不可能有这么多。”余大勇使劲摇头,不愿意相信这事实。
可他就是输了这么多,他说大房三房没人性,可这么多年下来,两房人真的是给他贴了不少银子。
“一亩上等地才不过十两银子,就算你才输了一万两银子,你拿这一万两银子去买地,也能买到一千亩地了。你说你要是有一千亩上等地,你日子过得多美啊。”
不算不知道,算下来后大昭都惊讶,更加看不起余大勇这个人。
余大勇想到自己若是有一千亩地上等地,一亩地一年至少也能有一两银子出产,他一年就能赚下一千两银子。
有那么多银子,日子过得不美吗?
美啊,美极了。
又不自觉地想到,若是一年有一千两银子,他还怕没钱去赌?
好吧,他还是想赌。
田氏本来也坐在地上哭着,听大昭一笔笔算着,看向余大勇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她本来可以当大地主婆的,都是因为余大勇,她的日子才过得紧巴巴,每天舔着脸去大房三房,还有那两个老不死那里打秋风。
若有一千亩地,她要啥没有?
田氏越想就越恨,这会是真哭了,哭得特别伤心。
大昭瞥了他们俩一眼,幸灾乐祸地嗤了一声,抬脚便想要离开。
余光瞥向一个熊孩子,正用愤恨又嫉妒的眼神看着他。
大昭脚步又顿了一下,看了好一会儿,才恍然想起这是哪个熊孩子。
余成宝,今年七岁了。
他旁边还站了个孩子,应该是余成富,过年应该是五岁。
不知道二房是怎么养孩子的,反正这两孩子看着,真不像多好的样子。
当年余夏儿曾想过把把这俩孩子送人养,要把余成宝送人的时候,田氏反应过来后悔了,把人拦了下来。
再后来,余夏儿就没管了。
这余成富还小,看不出来什么,但余成宝这神情可不算好,像极了当初的余成银。
不过大昭也没在意,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东西一点也没留下,去了村长家一趟后,就回了山庄。
当年村长儿子跟儿媳在城里做工,余文海因此认识了陈家小姐,不知是不是真的一见钟情,反正是引得陈家小姐对他一往情深,非他不嫁。
村长儿子跟儿媳发现后,怕会出事,把兄弟俩送回村里来。
想着余文海书念得好,若能考上个秀才,也不是没可能。
但在此之前,是绝对不能让主家发现。
可后来俩人通信,还是让陈家发现了,再加上余文海没有考上秀才,陈家那边就把村长儿子与儿媳妇打了一顿后赶了出来。
再干脆就给小姐找了一门亲事,要把小姐嫁出去。
那位小姐心有所属,自然不愿意,逃婚出来找到余文海。
陈家与那位小姐的夫家找了过来,直接就打了起来,余文海差点让人打死。
是龙雾山庄出面,才把事情压了下来。
那位陈小姐与陈家断绝了关系,如愿以偿嫁给了余文海。
余文海这几年一直在努力,直到今年才考上了秀才,意气风发带着妻子回娘家,结果连门都没进就被赶了。
在陈家人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