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脸上的妆花了,回到青云居自是引得青云居一片忙乱。
偏这时喜娘人并不在青云居,而叶家那边迎亲队伍已经出发的消息也传到了青云居。
“喜娘呢?”看着林婉脸上花了的妆,却不见喜娘的身影,罗氏便有些心急火燎,盯着春草劈头便问,语气自然便带着些不善。
“母亲,莫急。喜娘临时有事走开一会马上便回来。”林婉自是知道喜娘去哪里了,她不想大喜的日子弄得大家都不开心,便难得主动地拉着罗氏的手道。
罗氏也也不想在这样的大喜日子里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只是叶家与震南侯府都在东城实际的距离并不算远,迎新队伍最多还有半个时辰便能到震南侯府,林婉不但还要补妆还得梳头穿嫁衣,还有的一番折腾。
就算林婉或者林婉身边的人能替林婉补妆,穿嫁衣也不用喜娘帮忙,可是梳发却是喜娘的事。
见罗氏的神情微微有所缓和,林婉给冬月递了个眼神,冬月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林婉在妆台上坐下,先用热帕子轻轻拭去眼部附近弄花的妆,对着镜子细细看着自己的脸,这才挑着妆台上放着的妆品开始替自己自己补起妆来。
这个妆来就是按林婉自己的意思画的,补妆这种事自然难不到林婉,不多时林婉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瑕次,甚至比之前喜娘画的更完美。
被冬月匆匆找回来的喜娘,在林婉开始补妆不久便已经回了青云居,只是被林婉补妆的这一手给震住了,犹豫片刻顶着被罗氏责备的压力,站在后面细细观摩林婉补妆的手法。
直到林婉补妆完成,喜娘才上前由衷赞叹道:“三姑娘果然是心灵手巧,奴家自叹不如,幸亏有这一手的是三姑娘,否则奴家就要饿肚子了!”
罗氏对喜娘擅自离开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此时此刻听了喜娘的话,倒是不好再开口了,只是用带着些许责备的目光淡淡地扫了喜娘一眼,便对着春草冬月催促道:“赶紧给你们姑娘更衣,可千万莫要误了吉时!”
说着又嗔了喜娘一眼,便带着人匆匆离开。
虽说府里有唐氏当家,可今日到底是二房嫁女,罗氏自然还有许多事要忙,不可能一直在林婉这里盯着。
喜娘自知自己心太急,不该在这样的时刻去向陈老大夫取经,面对罗氏有些不善的目光,求饶地看向罗氏,嘴唇无声翕动,只看那嘴形便知是在向罗氏告饶。
见喜娘还算知事,想到府里接下来还有好几个姑娘要成亲,而这喜娘算是京城最出色的喜娘了,罗氏知道自己不能抓着喜娘今日的过失不放。
再说喜娘是除了陪嫁丫鬟以外,一直陪着林婉完成成亲所有的流程的人,罗氏自然明白这样的人最不能得罪,便缓了脸色看着喜娘道:“还请喜娘子多多关照。”
“会的会的,请夫人放心!”罗氏的态度让喜娘顿时松了口气,目送罗氏离开,便忙不迭地上前来给林婉梳发。
因为这个小插曲,喜娘便更显殷勤,赞语和吉利话便不停嘴地往外洒。
林婉有一头过腰及臀的头发,被护理得如丝般柔顺,那么长的头发都能顺畅地一梳到底,着实在见,顿时便又勾起了喜娘的职业病:“姑娘这头发到底是怎么护理的?奴家从十五岁成亲便随着家婆做喜娘,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乌黑顺滑的头发!”
林婉抿嘴一笑,也不藏私,索性便与之分享护理头发的经验和心得。
“姑娘实在太会保养了,你这套护发程序,数年如一,依奴家看,真没有几人能坚持下来!”喜娘本以为又能从林婉这里讨到护发的用品,林婉告诉她的护发手段却是每日坚持按摩头皮,每日坚持梳发一百次,失望之余又是一番由衷感叹。
到底是吃这行饭的人,喜娘的手是真的巧,不多时便为林婉梳好了发。
在大虞国女子成亲可以戴凤冠,林婉的凤冠早在订亲之初,蔡氏便推行申明,林婉成亲时所戴凤冠由她来准备。
凤冠两日前才送到青云居,看着亮闪闪沉重的凤冠,林婉既感动又有些替自己的脖子担心。
凤冠上头之后,需得洞房内一应仪式完成之后才能取下来,蔡氏为林婉打造的这顶凤冠重五斤半,这样的重量一直要顶在头上好几个时辰,想想都觉得可怕。
据说这还是蔡氏心疼林婉减了再减的结果。
若真按蔡氏的心意打制,没有十斤也得在七、八斤!
当年林妍成亲时戴的凤冠据说整整八斤。
林婉曾经问过林妍顶着那么重的凤冠成亲是什么样的感受。
林妍却没有直接给林婉的答案,只说让林婉成亲那日自己体会。
就算面前的这顶凤冠的重量比林妍的凤冠要轻,不过这顶凤冠却并不比林妍当年的凤冠逊色,做工精致用料扎实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为了让自己的脖子少受些罪,林婉心里早已有了打算,到临出门前才会戴上凤冠。
不过林婉能逃避的时间并不多,喜娘刚替林婉将头发梳好,便有鞭炮声远远传来,很快便有人来通报,亲姑爷迎亲队伍离震南侯府所在的震南街只差一条街了。
眼看迎亲队伍就到府前,而林婉连嫁衣都还没换,春草和冬月便有些慌了,林婉却一脸从容。
喜娘原本心里也有些紧张,毕竟之前因为她的缘故耽误了一些时辰,可是当她的目光对上林婉沉静的目光,便也冷静了下来。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