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系统这里知道了考试结果,但许熙无从交代缘由,也不好跟许雪说。
两人出书院时,守门的婆子给她们每人发了一张牌子,道:“明日到书院里来看榜,榜上有名字的就算是被录取了。这是进书院的牌子,可得保管好了,凭牌进院。明日要是被录取了,牌子不收回,往后来念书出入都凭这张牌;未被录取的,牌子要就收回。牌子丢失的,就算录取了也不能来念书,直接黜落。”
许雪一听这话,吓得把牌子抓得紧紧的。
许熙把牌子放进怀里,拉着许雪跟婆子道谢,这才出了大门。
入园的过程中就有许多人不过关,直接被人从园子里赶了出来;进去考试时又有好些人被送了出来。因此门外等待的人比她们入园时少了一大半。她们一出大门就看到许永益站在不远处朝她们招手。
这些参加了考试的姑娘,有很大的几率会被录取,成为女子书院的学生,也成为自己主子、亲人的同窗,因此等在外面的人比起入园时似乎更有素质,看到许熙、许雪往这边过来,大家都让开一条道,给两人通行,还微笑示好。
许熙猜想考试并没有结束,没准现在园外仍然有考官在观察她们的一言一行。她连连给让路的人道谢,又暗地里示意了许雪一下,许雪赶紧跟着做,两人一路道谢着走到了许永益的身边。
“考得如何?”许永益问道。
许熙摇头:“还不知道,等着先生们阅卷呢,明日才放榜。”她又道,“叔,咱们赶紧回去吧。”
“好。”许永益带着两人出去,在街上雇了一辆骡车,往家里赶。因不知她们考试要等多久,许永益并未叫村里赶骡车的村人一块儿等她们。
在车上许雪想要把牌子拿给父亲看,许熙拉住她:“回家再看。”
接过牌子的时候她看了一眼,牌子是木头的,上面雕刻着一些花纹和“出入牌”三个大字,再无别的内容。守门的婆子也说了,这牌子是录取后出入园子的凭证。
万一遗失了,不光自己录取了也不能入学,没准还要受到惩罚,毕竟这给园子带来了安全隐患。所以这牌子这三天里一定要好好保管,小心无大错。
这也是她没有在街上多停留,而是立刻赶回家的原因。不管绥平侯府今天来没来人,来人走了没有,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
且说小榕村那边,早在一个半时辰前,挂有绥平侯府标志的三辆马车就缓缓驶进了村,引得小榕村的孩子跟着马车跑。不一会儿,爱看热闹的大人也陆续赶到许永益的宅子外,把许家宅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昨日大家都吃了好大一个瓜。古代农村乐子少,昨日的那一场戏,可比过年唱大戏还要精彩,配着八卦,大家昨晚连下饭菜都省了哩。今天的瓜自然不容错过。
魏氏被逼着来接许熙,本来气就不顺,见得这情景,忍不住骂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脏死了,臭死了。”又朝外面的护卫吩咐道,“把人赶走。”
赵元良黑着脸瞥了魏氏一眼,转脸对护卫道:“好生说话,别与人起冲突,只拦着他们别让他们靠近即可。”
魏氏见丈夫跟自己抬扛,眉毛一竖就要跟他吵吵,可看到丈夫那冷冷的目光,她心里一凛,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魏氏倒是嫡出,不过出嫁时她爹仅是个五品小官,又是寒门出身,家中十几口人全靠着魏父那点子俸禄过日子,别提多拮据了。她出嫁时嫁妆也没几样像样的。
当年成亲时绥平侯府还是国公府。老国公已重病在身,赵元良自己又没甚本事,还是个庶出,想要娶个勋贵人家的好姑娘,实在困难。他看着魏父特别善钻营,像是个能升官的,魏氏又有几分姿色,便上门求娶。
当时老国公虽病重,但国公府还不像现在这般没落。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国公府再如何没落,仍住着大宅子,名下田地、铺面也有一些,穿金戴银、使奴唤婢,吃穿讲究,可比魏家强百倍。
再说,将家里姑娘嫁到勋贵之家,也是倍有面子的事儿。
因此赵元良一上门提亲,魏家就欣然应允,将魏氏嫁了过来。
不得不说赵元良虽然没甚本事,但眼光还是可以的。事情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魏父慢慢往上爬,现在已是三品大员了。随着他手里有了权势,家中日子也渐渐宽裕,现在日子早已不比侯府差了。
倒是国公府,在老国公去世后就降等成了侯府。又因后辈无能,一家人坐吃山空,日渐败落。
此消彼涨之下,在丈夫面前做低伏小的魏氏就抖了起来,平素赵元良说什么,她都是争执几句。赵元良期望岳父能帮他在衙门里某个职位,便也百般忍让她,这让魏氏越发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要不是侯老夫人积威甚重,侯夫人朱氏又是个厉害的,魏氏怕不要在侯府横着走。
直到抱错孩子的事情暴露,侯老夫人出手惩罚她;赵元良看岳父迟迟不给自己某职位,也给她撂了冷脸。魏氏自己也心虚,这才夹着尾巴做人。
小榕村的人虽然喜欢吃瓜,却也是有分寸的。见今天的护卫比昨日多许多,马车也比昨日的豪华,便知今日来的人身份不简单,见护卫来驱赶,大家便没有上前,都远远跟着。
许家院子里,谢氏一早上都坐立不安。这份不安,全是因为许熙在走之前,说侯府的人或许会来,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