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过饭,魏丽娘还没回来,派出去寻找的人也没回来,显然是没找到。
魏母坐不住了,看看天色,道:“要不我去绥平侯府一趟。反正总要去的,不如现在去,也好问问丽娘在没在那里。”
“行,那你去一趟。”魏丘道。
绥平侯府里,因为老夫人是装病,这两日除了两三个身份高又是亲自来探望的亲戚,其他人都被赵元勋夫妇以“静养”为由,挡在了正院外。
想表现自己孝心的赵靖立、赵靖安、赵如语等人,也被他们打发了去,让他们该干嘛干嘛。
许熙那晚被接回来后,正好赵如玉等人来探病,她在人前露了一面,就住在了作为客院的馨兰院,没有再露面,老老实实做起了钓饵。书院那边,自然以“侍疾”为由请了假。
馨兰院因是客院,是单独的一处院子,位置有些偏僻。许熙住进去后,每到饭点青枫就那里出来,去厨房提饭。有心人自然注意到了。
为此,阮嬷嬷领着刘婆子她们,捉了好几个在那附近探头探脑,以及往外送消息的人。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许熙被接回来住进馨兰院后,赵元勋和朱氏没有去看过她。
此时陪在老夫人身边的就只有赵元勋和大夫人夫妇两人。
老夫人没滋没味地喝着燕窝粥,问道:“算算日子,应该差不多了吧?”
赵元勋点点头:“差不多了,也就在这一两日了。”
老夫人叹道:“快些吧。那事一了,我这病也能好起来了。”
赵元勋和大夫人都默然不语。
他们也很期盼这事快些了结,也想听许熙叫他们爹、娘。但想起自己精心养育了那么多年的赵靖立,听到那个消息后是什么反应,他们的心就怎么也畅快不起来。
老夫人也知道他们的心结,便是她自己,也不好受。
为了不让夫妻俩为难,她从没问他们对赵靖立和许熙两人是如何打算的。
周嬷嬷进来禀道:“老夫人、侯爷、夫人,魏府下人来了好几趟了,打听二夫人的消息。说二夫人一早说来了咱们侯府,可至今没有回去。”
赵元勋和大夫人对视一眼,俱都精神一振。
他们放下筷子,正想说话,就见彩蝶快步走了进来,道:“老夫人、侯爷、夫人,魏家老夫人来了,说来探望老夫人的病情。”
魏丘的老娘还活着,因此魏母在魏家就被称做夫人,她的儿媳妇们被称作少奶奶。跟绥平侯府的叫法不一样。但她跟侯府老夫人同辈,侯府的人都称她一声魏老夫人。
屋里几人一听这话,都不约而同地抬头去看外面的天色。
此时天还未黑,光线却已暗了下来。这种时辰,除了像赵如玉那些姑奶奶遇到家人有急病,否则谁也不会在这种时辰来探病。
“莫不是来找魏氏的?”老夫人问道。
“应该是了。”大夫人点点头。
“魏氏这么晚不回去,真是不守妇道。”老夫人不悦道。
赵元勋和大夫人则已猜到魏氏被大理寺传讯过去了。两个人心里都十分不安,担心事情没照着他们预想的那样发展。如果魏丘被放过,侯府必然遭灾。
不过这话,不好当着几个下人的面跟老夫人说。
赵元勋急着去府外打探消息,开口对妻子道:“你要懒得应付,不如叫二房几个孩子先去叙话。”顿了顿,他又道,“把立哥儿也一起叫上。”
大夫人身子一震,抬眼看向丈夫。
自打赵元勋从姑苏回来,夫妻俩就有意避开赵靖立这个话题。似乎晚一天谈论他,就晚一天剥离这份感情。而且夫妻俩都有认知,对方想的肯定跟自己一样。
现在听丈夫这么说,大夫人就知道丈夫已经做出了决定。
让二房人接待魏母,而赵靖立也是二房的啊!
大夫人忽视掉心里隐隐的难受,转脸吩咐彩蝶:“你让人领她们到云鹤堂,让二老爷和大少爷、二少爷、四姑娘、六姑娘一起过去。”
按理说,魏母来探病,大夫人应该领她到荣禧堂来,看老夫人一眼,说几句安慰的话,这才领她到云鹤堂去叙话。
但这节骨眼上,大夫人可不敢把魏母往荣禧堂领。
顿了顿,她又叮嘱彩蝶:“让刘婆子、岳婆子等去云鹤堂守着,护着几个孩子。”
她担心有什么事,魏母拿几个孩子做人质。反正小心无大错,防着点总没事。
云鹤堂里,魏母听彩蝶说,老夫人服了药已睡下,大夫人正在吃饭,让她稍等,她也不在意。
因为魏氏冲撞一事,她就知道绥平侯这婆媳俩肯定要给她点脸色看的。她来侯府也不是为了看这两人的脸色。
朱氏不来,她正好套一套赵靖安和赵如语的话。
赵靖立见母亲久久未来,这屋里除了下人,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大房的,其余都是魏家外孙。魏母拉着赵靖安的手亲亲热热的说话,理都不理他。
他就感觉不大自在,心里还有些不悦。
他是世子,按理说,侯府的男子,除了父亲,就是他地位最高了。他如今也十四岁了,是个大人了。他出来接待魏母,魏母就应该把他当成侯府的主人一样来对待,而不是无视他。
他站了起来,态度冷淡地道:“你们先聊,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去看看你娘怎么还没来。”魏母巴不得他快些出去,她好套赵靖安的话。
赵靖安是跟赵靖立一块儿长大的,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