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起回来,也不敢直接到赵元坤面前禀报,而是悄悄找了苏氏和管家,将赵文的话一一说了。
苏氏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好个小浪蹄子,我就知道这是个搅家精。她一回府就搅得二房不得安宁,最后还分了家。现在又来牵累我家老爷!”
她叮嘱阿起:“我听了尚且这样气,你家爷非气得吐血不可。这事先别跟你家爷说,只说是有人嫉妒他办事能干,碍了别人的眼,所以在太子面前进了谗言。你送了厚礼过去,赵文答应替他在太子面前说情,想来不日就有结果,让他安心养病。”
阿起连连点头:“小人遵命。”
他进了赵元坤的屋子,如是说了,赵元坤果然安下心来,喝了药便沉沉睡去。
苏氏则准备带着丫鬟婆子到大房那边去讨公道。
管家连忙劝道:“夫人,您这样去,怕是讨不了什么好。您只有一张嘴,那边好几张嘴,老夫人还是长辈,即便他们理亏,您又能奈他们何?就算他们有心补偿,又能补偿什么?爷的官丢了,身子白白受了老大一场罪,就算他们给钱财补偿,咱稀罕他们的钱吗?”
苏氏觉得他说的甚有道理,忙道:“那你有什么主意?”
“老爷要是知道此事,定然咽不下这口气。咱们替他把气出了,才是正理。”他压低声音,“不如咱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苏氏眼眸一亮:“这主意好。”
赵如熙给萧令衍出了这个一石两鸟的主意,就知道赵元坤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太子为了自己的名声不会直接要他性命,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打板子是少不了的,官更是别想做了。
这就是她的目的。
上辈子因为赵元坤的关系,绥平侯府上百口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变卖的变卖,没几个能有好下场的。背负这么多的人命,这辈子赵元坤只是被打一顿,赵如熙觉得这惩罚简直太轻了,根本没能赎清他上辈子造的孽债。
她以为这件事谋篇布局,起码两三天后才能看到成果。没想到一回府,就听朱氏跟她说,赵元坤被詹事府的人给打了,是被抬着回来的。
老夫人和赵元勋,甚至朱氏都分别在赵元坤和赵元良两人身边各自埋了眼线,对他们的动向掌握得十分及时。因此赵元坤一被抬回来,他们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熙姐儿,你知道他被打是什么原因吗?”朱氏问道。
“知道。”
老夫人和赵元勋、朱氏大惊,异口同声地问道:“你知道?”
不怪他们大惊小怪,实则他们离朝堂争斗实在太远,不说他们,便是赵元坤自己,都得花厚礼也是因为有自己的路子才知道内情。
赵元坤自己都难以打听的事,赵如熙说她知道,这实在是让绥平伯府的长辈难以想像。
朱氏刚才那一问,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并不期待赵如熙能给她什么答案。
“嗯,是我动的手脚。”赵如熙就仿佛没看到三个长辈脸上那震惊到不敢置信的表情,神色仍然淡淡,“贾家的事情出来,咱们欠了我师父、镇南王府的人情,也惹了贾家这么个敌人。不利用这件事获点利,岂不亏大了?”
“反正即便没有这一出,三叔对咱们的恨意也不会少。有机会让咱们家出事,他肯定不会放过。即便没有参与夺嫡的隐患,放任他往上爬,对咱们也很不利。倒不如直接把他击倒,让他再也翻不起浪花来。”
听到这话,老夫人、赵元勋、朱氏半晌说不出话来。
赵如熙见他们这样,看了他们一眼,也没有再说话。
她知道,她这话会给他们很大的冲击,他们会觉得她手段厉害得让人心悸,会觉得她心狠手辣。
但要想在两年后带他们离开世居的京城,搬到江南去,她就得让他们更进一步认识到她的能力和能量。
一开始回府的时候给他们留下这样的印象,自然不好。但经过前期的一点点铺垫,在他们都认可了她的能力、了解到她的品行,让她掌握了绥平伯府的话语权后,让他们消化消化,他们还是能理解和认可她的做法的。
毕竟他们不是糊涂人,也不是圣母圣父。赵元坤是个大隐患,即便她不出手,他们之后也得费大力气,出手把赵元坤给干掉。
养虎为患的道理,大家都懂。趁着赵元坤现在还弱小,一举把他打趴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果然,震惊消化了一会儿后,三人都接受良好。赵元勋和朱氏自带滤镜,直接就是“我崽厉害,我崽聪明,我崽举世无双”的感慨,老夫人看向赵如熙的目光则带上几分敬畏。
“你是怎么做到的?”老夫人问道。
赵如熙摇摇头:“你们无需多问。这件事,最多就是三叔受我跟贾家的事牵累,被太子迁怒而已。其他的,你们就当跟咱们没半点关系。”
三人点点头,互看一眼,心里无限感慨。
当初赵如熙问他们会如何处置赵元坤,他们把赵如熙当小孩子,让她别管。
现在赵如熙不声不响就把赵元坤给干趴下了,告诉他们,你们别管也别问,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角色调换得也太快了吧。
赵如熙担心三房闹上门来,三人显得心虚,先给他们做心理建设:“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必然要上门闹。虽说是因为我惹到贾浚泽才连累的三叔,但我有什么错?难道为了三叔不被牵连,我就得夹着尾巴做人?别人欺辱到我头上,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