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还是忍不住,去了老夫人那里,把这事跟老夫人说了,遇着赵元勋又跟赵元勋说了,一家人极为开心得意。
康时霖也很关心徒弟县试的成绩,早派人去看榜了,听得第一名,老怀大慰:“哈哈,还是我老康独具慧眼,收了这么个徒弟。”
崔夫人要是听到这话,肯定会给老先生一个白眼。
当初要不是她机智,康时霖或许会收赵如熙为徒,但不会那么早,没准被别人抢了去也不一定。
不过崔夫人此时可顾不得这些,她一早就派了人去榜下守着了,榜单一张贴,她家下人就去了北宁报喜,崔夫人听到消息后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立刻乘车去了尚德长公主那里,把这个喜讯亲自告诉了她。
“幸亏这孩子没被谨妃抢去,实在太给我长脸了。”尚德长公主道。
“不光生树立了一个榜样。”崔夫人道,“知微凭着自己的本事,现在也是清流名士了,走出去谁敢小觑她?鹤友先生之所以去做这个督考官,未必不是欣赏知微的画。”
“由此可见,女子也是能做出一番成就的,也能凭自己的本事受人尊重。而不是妻凭夫贵,母凭子贵,永远是男人的附属。”
尚德长公主点头,吩咐婢女:“那本明苍大师的字帖拿来。”
崔夫人吃惊地看她。
尚德长公主笑道:“猜出来了?我看那孩子天天练字,字也写得像模像样了。没准过一阵子,鹤友大师也要追着知微要收她为徒呢。现在借这个机会,送一本明苍大师的字帖给她,也算是奖励了。”
崔夫人想起秦喆和康时霖那水火不融的性格,摇摇头道:“不可能。要是知微没被枯木先生收为徒,还有可能。现在知微已是枯木先生的徒弟了,鹤友先生又有若彤那么个好徒弟,就算再欣赏知微的字,也不可能再收她为徒。”
尚德长公主道:“所以我要送她一本字帖。拜不了师不要紧,能写出好字就可以了。过些年,没准鹤友先生要后悔这赌气的举动呢。”
崔夫人笑了起来。
笑完,她问道:“要不要等考完再把字帖送去?”
“也好。免得打扰到她。”尚德长公主道。
外界的纷纷扰扰,赵如熙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放榜的第二天她又参加了第二场考试。
第一场考的是死记硬背,第二场就开始考理解,释义题比较多。
赵如熙还是刷刷写完,提前交卷。
第一场已把一些人筛选出去了,只有进一百名的考生方有考试资格。另外四个女考生,京城女子书院的三人已变成了两人,而那个书诗传家的女考生已不见了踪影。
也就是说,她们这个考场,现在只有三个人考试。
而那两个考生现在看赵如熙的目光,从原来的审视、好奇和隐隐的敌视,早在放榜之时,就已变成了满满都是崇拜和佩服了。
人都是有慕强心理的。年考时赵如熙得第一,她们不服、怀疑、忌恨;可赵如熙凭本事能把一众男人压在榜下,她们就只剩了佩服。
现在看到赵如熙还是早早交卷,望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还有许多不会或来不及写的空白,她们只有叹气。
第二日放榜,仍是那个机灵的小厮被派了出去。他早早地就去了衙门前,蹲在那里等着放榜。
半个时辰后他回来禀报:“姑娘是第二名。”
因为第一场的榜首,朱氏等人对第二场名次的期待很高,希望赵如熙仍是第一。
要是第一、第二场都能得第一,那么县案首就稳稳是她了。
现在听到说赵如熙是第二名,三人难免有些失望。
想起女儿前日说的话,老夫人叹了口气:“这些人,还说要公平竞争,结果却有意打压咱们熙姐儿。这天下就没有真正的公平。”
朱氏道:“上一场他们不是说不服,要求看试卷吗?这一场我倒希望有人也请求看试卷呢。要是贴出来的试卷上,第一名不如咱们熙姐儿的,不知大家会是怎样一个表情。”
“哼,这一回他们肯定不敢贴出来。”老夫人冷哼道。
赵如熙正从外面进来,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笑了起来。
“你们就这么肯定我比第一名的考得好,只是被打压才屈居第二。而不是人家是真正比我考得好吗?”她笑问道。
“也有这种可能。”一直没作声的赵元勋赶紧道。
他跟老夫人和朱氏一样,相信赵如熙是最棒的那个。之所以只得了第二名,就是被有意压了下来。
但他不能让女儿这么想。
要是赵如熙觉得她没了指望,第三场随便考怎么办?
“不管怎么的,第三场你都要好好考,考出最好的成绩。他们有意打压你,和你真的技不如人,区别还是有的。这世上可不缺明眼人。”他鼓励女儿道。
朱氏也反应过来了,道:“你爹说得对。你要是不如他们,他们就会心生不屑,觉得女子终究不如男人。可如果你比他们强,他们是耍了小手段才得的第一名,恐怕要心虚一辈子。”
赵如熙点头:“爹,娘,你们放心吧。女儿傲气着呢,怎么可能轻易对现实低头?我肯定全力以赴。”
第三场考试是从四书五经中选两段话,让考生写两篇三百字左右的策论;另外还要写一首诗,做两道十分基础的算学题。
这种题目的判卷就很主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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