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熙本来还只是装装样子,并不是真要拧他。听到这话顿时羞愤得直接把他的耳朵给拧了一圈,直到萧令衍讨饶才放下手来。
过了两日,赵如熙就进了考场。
仍是乡试时考试的贡院,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流程,熟悉的味道。唯一不同的就是监考的人。
一共考三场,每场三天。
考题里果然就有关于边关的题目。有关于边防方面的策论,还有关于粮草方面的算学题。
赵如熙早在乡试前就被国子监的那些先生查漏补缺,把所有写作上的短板都补上了。之后半年也没有松懈,练习写了许多文章。
而关于朝政方面的这个短板,她不光看了许多这方面的书籍和这几年的邸报,萧令衍从边关回来后也替她收集了大量的相关文献,她都一一阅读过。
她本来记性就好,看过的东西即便不能完全背诵出来,也大致记得。这半年她对大晋各方面的朝政都很熟悉了。再加上后世的见闻和见解,她写起文章新颖独到,有深度、有广度,来常常让彭国安等几个帮她批改作业的先生拍案叫绝。
所以会试时,她写起文章来相当的得心应手,完全没有男考号那些考生们的焦躁和紧张。
朱氏早在一个月前就回了京城,她就跟现代时送孩子进高考考场的家长一样,每一场考试都精心替赵如熙准备东西,送她进场,再亲自去那里把赵如熙接回来。
她还借着给老夫人把脉的名义,特意请了擅于调理身体的太医进府,在给老夫人把脉之后,请教他适合赵如熙考试时吃的药膳。
跟她一样紧张的还有尚德长公主和崔夫人。她们也送了适合补身体的贵重药材过来。担心朱氏不回来,或是绥平伯府没人会做补品,又特意派了两个做药膳的厨娘过来。
不过朱氏担心有人趁此机会给赵如熙下药,并不敢用尚德长公主派来的厨娘,给婉拒了。
“娘,不用特意做什么。只需要清淡饮食就好。”赵如熙道,“另外这几日您注意些厨房和后宅,别让别有用心的人来做坏事就成。别的不用特别做什么,平常心对待就好。”
“宅子和后厨你不用操心,你的饮食我叫人专门在小厨房做,不跟我们的在一起,也会特别小心的。放心。”朱氏道。
赵如熙点点头。
她倒不是特别担心。
真有看不惯她的,想到这里来动手脚也不容易。萧令衍的暗卫可不是吃素的。
不过除了跟她不对付的平阳郡主,想来别人也不敢在这个当口捣鬼。
科举考试是多么严肃的事情,她又是新一届的解元、唯一的一个女考生,倍受皇上关注。在她参加科举的当口要是出点什么事,捣鬼的人不被抓住还好;一旦被抓住,皇上雷霆暴怒之下,没准就有人掉脑袋。
而她即便考不了会试,生活也不受什么影响。所以这事风险大、收益小,只有脑子不好使才会冒这样的风险。
赵如熙虽这么说,但朱氏和萧令衍派来的暗卫还是很紧张。马胜担心有人在马匹和马车上动手脚,他干脆和鲁伯一起直接睡在了马厩里。
别说,他们做的事情还真没白费。
在赵如熙第二场考试准备出发前那日清晨,有人偷偷摸摸进了小厨房,想要在厨娘炖的汤里下药。当时有个小丫鬟守着炖汤,可那时候是最困的时候,有些打瞌睡,没注意有人摸进了厨房。要不是暗卫发现,一颗小石子打中了那人的手,小丫鬟发现后惊叫起来,守夜巡逻的婆子和护院跑进来捉住了人,那人没准就得逞了。
朱氏得了禀报,叮嘱不要惊动赵如熙,让高卫强将人提出去审问,又叮嘱厨娘将厨房锅具洗刷了几遍,她亲眼盯着重新做了几样简单的早餐,让赵如熙吃了去了考场,她这才有空去问高卫强审问的结果。
“是洒扫的王婆子,她儿子前段时间被人下了套,欠下了一大笔赌债。那人就是用这件事来逼迫她。至于那人是谁,每次见面都蒙着脸,王婆子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那是个男人。”
朱氏听了差点没暴粗口。
“现在也没法子。先把王婆子关着吧,等姑娘考完了再处理。”朱氏道。
“夫人,马胜回来了,他想见您。”彩蝶进来禀道。
“我正要找他呢,让他进来吧。”朱氏道。
见到马胜,朱氏问道:“顺利送姑娘进考场了吗?”她生怕这个环节也出幺蛾子。
“顺利进去了。”马胜道。
朱氏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姑娘下马车之前,问小人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吩咐小人回来问问你们,处理一下。”马胜又道。
朱氏跟高卫强对视一眼,苦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她这个小人精儿。”
她把王婆子的事跟马胜说了。
马胜一听就知道定然是暗卫发现王婆子的行踪,这才让事情暴露出来。
他朝朱氏行了一礼道:“如果夫人放心,请把王婆子和她儿子交在小人,让小人来处理这件事吧。”
王婆子的儿子也是府里的下人,跟王婆子的丈夫一起管着府里的花木。在王婆子被抓的时候,高卫强就派人第一时间把王婆子的儿子和丈夫一起给抓住了。
朱氏知道马胜在赵如熙身边呆着,比以前能干了不止一点点,而且深受赵如熙的信任。
她也知道王婆子放在她手上审不出什么来;除了把王婆子打死或卖出去,她也没别的法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