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只是纯好奇,并不是因为杨卫国才想要了解他和他以前的妻子。
可杨老五却有些为难,“三嫂,算了吧,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眼珠转得飞快,很快想了个理由,“再说,那时候我还小,过了好几年了忘得差不多了。”
陶真真斜睨着他,“小?你今年多大?”
“十七……”杨老五嘿嘿笑道:“那个,我立事晚……”
陶真真凉凉道:“是够晚的,十三岁可能还穿开裆裤还尿炕,所以记不住也是有可能的。”
杨老五被她的话惊得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咳咳了半天才苦着一张脸道:“三嫂,我三哥对你这么好,你真没必要打听那个三嫂的事。”
什么这个三嫂那个三嫂的,饶是陶真真自认她和杨卫国只是合作关系,还是听着心里别扭。
“算了,你不说就算了,我也不是想打听,就是听你说到她,有些好奇罢了。”她随意的摆了摆手,态度随便,好像真的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让杨老五有些拿不准。
想了想,他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以前三嫂……”可能自己听着也别扭,他干脆改口道:“丫丫妈妈家是邻县的,可不知道怎么三哥就认识了她,她也没有父母,寄住在舅舅家里,她长得很漂亮,”
他看着陶真真急忙改口,“当然她没有你好看……”
陶真真翻了个白眼,小屁孩懂什么叫好看?而且,她是在乎这个的人吗?
“丫丫长得像她吗?”不在乎的人好奇的问。
杨老五点了点头,“挺像的,那眼睛,那嘴……”他接着往下说,“具体的那时候我小,没有人会跟我说,都是我听说的……三哥要娶她,她和她舅舅家好像闹得不咋好。妈本来是不同意的,说她长得……那啥,”他顿了顿,不好意思的讪笑两声,陶真真秒懂,估计老太太骂她“狐狸精”和骂自己差不多。
“反正妈没别过三哥,三……丫丫妈妈不太爱说话,反正那时候三哥天天乐呵呵的,不像后来天天阴个脸像谁都欠他钱似的……”
陶真真有些明白,“你三哥阴着脸是不是在丫丫妈妈去世之后?”
“是,那时候他跟傻了似的,丫丫刚生下来好像没两个月……”他摇了摇头,后面的事没再说,“幸好有三嫂你,我看三哥有热乎气多了。我小时候三哥对我可好了,经常带着我玩,可那两年,我看着他都不敢靠近,可吓人了。不过现在好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是现在好。”
陶真真有些惋惜的道:“丫丫妈妈这么年轻就没了也怪可惜的。”
这年代医疗水平低,杨老大的媳妇不也是年轻早逝。
不过一家里两个年纪轻轻就没了的其实也不多,所以杨家那两年背地里没少被人说嘴,说是杨家待媳妇苛刻,当媳妇的吃不饱饭又干活多生生把身子熬坏了。
不过陶真真觉得,那纯是那些人闲得没事干瞎嚼舌根,也没见少了想嫁到杨家来的女人,比如说:以前的陶真真。
杨老五没吭声,要不是因为这个你怎么能嫁给三哥的。当然他也没傻了把这话说出来。
二人说话时是站在供销社外面说的,八卦完,感慨完也就拉倒,进了供销社,二人马上把刚才那一丢丢的伤感抛到了脑后。
可能是刚过完年不久,一般人家没有什么要置办的,顶多是卖食品的这一面人多一些,至于布匹,生活用品,劳动用具那里基本上没人的。售货员几乎都坐在柜台里隔着几米的距离唠嗑。
陶真真得很细,她是第一次亲身体会这种大的百货商店,自然要好好看看。
她每个柜台每个柜台的看,有些不懂的还会问问旁边老五,或是直接询问售货员。
这种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进来看个不停的人多了,售货员根本不在意,有好脾气的就回答两句,有不耐烦的干脆不理二人。
直到逛到了布匹柜台,刚看了没两分钟,杨卫国就回来了。“看好哪个了?”
陶真真有些犹豫,她手里的钱要是买了这个布,万一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她可就抓瞎了。
她到现在都没想到怎么赚钱……
就算考试不要报名费,学校不要学费,可入学总要坐车吧?吃住总要花钱吧?上了学书本费呢?
她可不敢保证这一年就能挣到钱满足她所需……
她咬着唇心里有些挣扎。
杨卫国没想那么多,他之前都能挣到钱,何况现在他一心想分家的情况下。
如果他连养家的能力都没有,谈何分家?
“这块布好不好?等……”他指着一块灰色的卡其布料,看了一眼杨老五,有些隐晦的道:“不用了还可以做成衣服。”
他刚才走了一圈,瞅着城里好多人都穿着这种灰色的卡其布做的中山装,他想如果是她穿上一定会很好看。
杨老五指着旁远一块红色碎花布说:“这块好,三嫂你用这个做衣服肯定好看。”
陶真真正想说那不太合适,看到杨老五指的那块布,立马道:“还是这个吧!”红色碎花啥的,想想就很可怕。
杨老五见三嫂没看中自己指的那布,有些遗憾的咋吧咋吧嘴,嘀咕着:“你们啥眼神啊,这个多好看啊,三哥看的那块灰突突的跟个灰鼠皮子似的……”
她眼角抽了抽,推了他一把,“去去,你小孩伢子懂啥,”她掏出钱朝杨卫国伸出手:“布票呢?给我,我去开票。”
杨卫国伸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