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车站分开,杨老五嘱咐二姐:“再有鱼了往家捎两条,我都好久没吃荤腥了,二姐也心疼心疼我。”
陶真真真没眼看他,见二姐满脸苦笑的点头,忍不住刺道:“好久是多久?这过完年才一个月吧?你说得我还以为你是一年两年没吃过荤了呢!”
往二姐家方向的车发车走了,二人在外面呆久了也冷,干脆又去供销社去逛,杨老五看到柜台里卖的槽子糕建议道:“买半斤给咱妈和丫丫尝尝吧!”
陶真真想都没想的拒绝:“没钱,要买你买。”
杨老五撇嘴,“三嫂,你和我三哥真不愧是两口子,都这么抠门。”
她斜了他一眼:“你可真大方,来来来,你买,让你三嫂也借借光吃一口,尝尝这小叔子买的蛋糕是啥味……”
杨老五讪讪的笑,陶真真说了句让他听不明白的话,坐车回到乡里的路上不停的追问“三嫂,那啥不育使给别人到底是啥意思?你和我三哥可真是两口子竟说让人听不懂的话。”
陶真真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看着旁边那张很有求知欲的脸果断扭过头,这么丢人的年轻人她可不认识。
杨老五一直念叨了一道,生怕自己忘了这话是咋说的了,他准备回去问问三哥,家里就属他最有学问了。
走到村口,杨老五撒丫子就跑,手里拎着筐好像后面有人撵一样,陶真真心里明白,这是回去显摆加告状去了,
不过,嘴长在他身上,她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她回到家的时候,果然听到老五一脸兴奋的在白话着豆芽全都被抢光,赚了好多毛票,他出了多少力等等,正吹牛,看到陶真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兴奋劲头好像被兜头浇上一盆冷水,蔫了,立刻改口道:“要不是我三嫂豆芽生得好,又知道去哪卖,哪能卖那么快,你说是吧三嫂?”
态度十分谄媚,老太太看了眉头皱得紧紧的,哼了一声道:“既然卖得好,那我那份钱是不是得给我了?”
她可没打算真的第一个月不要这笔钱,该是她的一分钱都不能少。
杨老五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就这么贱嘴呢,本来三嫂就嫌挣得多,这下可好……为了以后着想,他果断改口,“那啥,妈,真没挣着啥钱,你想啊,我们是两个人,还有来回车费,还有人工钱,绿豆钱还没算呢……”
他正说着,没注意老太太的脸色沉得更厉害了,在她心里,陶真真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这才几天,就让她小儿子都听她的话,开始糊弄起她这个当妈的来了。
陶真真如果知道她心里咋想,肯定会说“把你儿子弄走快弄走,好像谁稀罕似的,我吃饱了撑得才会迷惑他!”
老太太打断他的话,“既然不挣啥钱,冒那个险干啥?我看就别去看了,老老实实的上工挣工分得了。”
杨老五傻眼了,老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说好了让我跟着三嫂看她都看了些啥呢?说好让我套三嫂的话,看她知不知道三哥的秘密啥的呢?
他求救的看了眼陶真真,见她一脸的无所谓,有些弄不懂了,难道真的不挣钱所以三嫂才没有兴趣了?
可是……他忙补救,“妈,你看看这个着急,这不是刚开始嘛,虽说挣得是少点了,可也不是一点不挣啊,你说是吧三嫂?”
陶真真冷笑,怎么不接着显摆了?
“确实不太合适,要说唯一比出工好的,可能就是自由省事不那么累。”她说得可是公道话,“主要是两个人进城费用大了些,要不老五你以后别跟我进城了,我只交我一个人的钱给咱妈就行。”
杨老五脸色阴沉不定了半晌,这种好事他傻了才不去,他去上工累一天才挣六个工分,说是他年纪小,等他满十八了才跟其他男人一样给十个工分,而且村里穷,一个工分才合几分,这两年日子稍好一些也就给八分钱,不像二姐那个乡一个工分给两毛钱呢,“那哪儿行,我得帮三嫂你,你一个女人也弄不动那大筐啊,万一……”
他突然叫了一声,“哎呀妈,我都忘了,我在城里看到我二姐了,我二姐去县里卖鱼,让人差点给抓着,还是我想办法帮她躲过去了,妈,我二姐也真是的,她又不缺钱怎么想起干这个来啊?多给她婆家丢人?这要是真被人给抓了可咋整?”
老太太愣了一下,也顾不上再去想小儿子跟她耍心眼子这事,两姑娘和儿子一样都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出来的,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姑娘真受罪她也心里不好过。
她可比小儿子有良心多了,想得也多,“卖鱼?她是一个人还是跟谁一块儿堆儿?哎哟这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你二姐咋说的你快跟我说说看?”
“我二姐就说家里弄到点鱼不舍得吃就拿来卖了……”杨老五也觉出不对劲来,“三嫂,二姐是这么说的是吧?”
陶真真鄙视的看了一眼他,“是,没错。”
老太太瞪了二人一眼,“两个不使心的玩意,”又撵小儿子,“快快,你去把你三哥和你四哥找回来,让他们去你二姐家一趟看看咋回事去?”
这老太太可真是听见就是雨,陶真真颇不以为然的道:“二姐说是年前村里分鱼了,没舍得吃,除了拿回来那条,其余的都换钱了,这不,这回家里又找到鱼就又换了钱,能出啥事啊,再说,这时候也没有车了。”老太太可真能兴师动众的,这时候让他们去那么远不是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