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这语气,就让她明显感受到了杨卫国说的“那些闲言碎语就能把人逼死”的话。
她有些沉默,虽然不喜欢王玲,还是说了几句公道话:“要说有错,也只是她没有保护好自已,轻易的相信了男人的鬼话而已,也就是她信错了人。”
那男人得了便宜又嫌弃她家穷还有两个弟弟妹妹,最后没有娶她,王玲傻也就是傻在白白交付了自己的身体。
所以说,不管什么时候女孩应该爱惜自己,只有尊重自己才能不受伤害,或者说把伤害减轻到最低。
李婶撇撇嘴,“没结婚就跟男人那样能是啥好饼?”又说了几句要回家做饭走了,
史玉清说起老太太:“在家骂二姨呢,说她给介绍的不安好心,二婶来过了,老太太更气了……”
她听得十分头疼,这八卦看来听多了也没什么好处。
接下来几天,杨家乱成一团乱麻,杨伟东又过来两次,喝得酩酊大醉,说话都说不利索了,抑诂杨卫国呜呜哭一场然后回家。
杨卫国倒也没拒绝,在村里人的看,他是杨家人养大的,他要是把杨伟东拒之门外,倒显得他有些不近人情。
他“善解人意”的做法,让杨伟东对他心里越发愧疚,觉得自己的小心思特别丑陋,不比杨老五强多少,倒是来得少了,有事也是找了他出去喝酒。
问起他有什么打算,他含糊不清的也没说出什么来,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
直到两个多月后,从王玲那里传来一个消息,她怀孕了。
杨伟东呆呆坐在杨卫国的对面,眼神有些呆直,显见这个消息让他很是犹豫为难。
“你说这孩子能是我的吗?”他念叨着不停,让杨卫国不由想起他自己。
“咱妈领人去看过了,说是两个多月了,按理是了……可我就这么认了?我……”他抱着头又小声哭上了。
杨卫国不耐烦了,“不认你就离婚,你都三十的人了,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杨伟东被他噎了一下,哭不下去了,低着头一副受气小媳妇样,闷头半晌才说:“老三,当初,当初让你娶你媳妇,她名声不好,你心里愿意吗?”
杨卫国无语,说你呢提我干吗?你媳妇能和我媳妇比吗?
他不愿意在老大面前提起自己媳妇,不耐烦的说:“你是你我是我,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人都是有感情的,你要是想接受,就好好对她,往好的相处,你要是心里过不去那个槛就别勉强,免得日子天天过得鸡飞狗跳的。”
杨伟东在家琢磨了好几天,终于还是把人接了回来。
只是杨家众人,无论是老太太老头,还是杨老五和杨老四夫妻,都对王玲避之不及,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这么一对比,老太太的两个儿媳妇朱玉霞和史玉清倒是最让她满意的了,只不过史玉清肚子总没动静,她还是时不时的会嘀咕几句。
这年代不能生就好像有多大罪过一样,史玉清虽然分家但住在一个院子里,过得压抑就会跑来和她倾诉。
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垃圾筒,专门来听那些负面情绪的,她和杨卫国抱怨,“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人缘这么好了?”
杨卫国笑:“你怎么人缘不好了,你没看孩子们隔三岔五就想来找你这个三婶。”
那倒是,要不是老太太不乐意,这几个孩子恨不能天天长在这里,有孩子们勾着,在外人看来他们和杨家的关系没有疏远反而更紧密了。
只有杨家人自己知道,她自打分家后,一次杨家都没去过。说什么亲人,不过是个笑话。
时间就这么晃到了入秋。
杨卫国在山谷里种了红豆、绿豆,黄豆,还有小米、地瓜、土豆、香瓜和花生,甚至还种了几棵西瓜,结了几个足球般大的大红西瓜。
杨卫国还想像往年一样进城卖香瓜,却被陶真真给制止住了。她怕陶志对付他,真要把他抓了也没处说理去。
“这些东西能留的留,不能留的咱们自己吃,或者我去县里卖,反正你不能去。”
杨卫国当然不乐意,“你忘了那个姓陶的不安好心了?不行,要去也是我去。”他可不敢冒那个险。
陶真真没争过他,后来二人一起进了几次城,别说陶志,就是他那个一起的同事也没碰上。
陶真真也知道了,他进城几次也是有了固定的客户,跟自己卖豆芽二姐卖鱼差不多。他的客户可比自己的客户有能耐多了,他上次借的书,还有弄来的布票,都是那位大爷帮的忙。
她还偷着拿黄豆去换了几回钱和各种票,黄豆可是好东西,可以榨油,可以做豆腐,真要挨饿的年代吃上一把黄豆也是能补充营养救上一命的。
她不只一次的感慨,杨卫国分明就是这时代的主角,也不知道之前怎么混得那么惨!
二人日子虽苦却过得有滋有味,杨卫国是个体贴的人,很多事不用陶真真去操心都能想到给弄来,让她越来越觉出她的好,也觉得越来越离不开他。
二人再一次进城,那位老大爷给二人提供了一个好消息。
今年有可能恢复高考。
“卫国啊,你和你媳妇一定要努力考出去啊!”老人语重心长的说。
经过几次接触,陶真真已经知道,这位老人年轻时曾经上过战场,也很佩服黄老师的学识,对于他的学生也是尽心尽力的照应着。要不然,就杨卫国这种往大了说算是投机倒把的行为,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