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若是以几个月前的态度看我们的话,却是小觑了武盟!”
“……”
谢卓功脚下一滞,眼露恍惚。
“怎么会?”
在他心目中,武盟只是一个小地方的小势力,远远上不了台面。
不止他。
不少人都是这么想!
但在黄顾宗的口中,一个庞大势力的雏形,却已经初露端倪。
“怎么不会?”
郭凡冷笑:“其他郡城虽然繁盛,但一郡之地最少也有三五大派,更有零散势力不等。”
“而雁门郡……”
“武盟一家独大!”
“不错。”
黄顾宗点头,接口道:“谢堂主,你之所以觉得我们武盟很弱,是因为武盟初立,时间还短,影响不大。”
“但你想想。”
“现今整个雁门郡,是知道郡府两位大人的多,还是知道盟主的多?”
“是盟主的话分量大,还是郡府大人的分量大?”
“说句不客气的话。”
黄顾宗冷冷一笑,道:“没有我们武盟,郡府就连运转都成可题!”
“不错。”
谢卓功双眼发亮,道:“我们虽是初立,但盟中众人对盟主尽皆信服。”
“如今,更是上下一心。”
“又有了秦长衣这位先天来投,过上几年若多出几位先天高手,说是江州第一大势力,也未尝不可。”
再加上这段时间武盟丹药大规模爆发,各路高手大多潜修,不怎么露面,但实力却无不突飞猛进。
“正是此理。”
黄顾宗捋须轻笑,道:“实则,只要能招揽几位先天,我们武盟就不弱他人。”
“莫要自大。”
郭凡淡然摇头:“武盟根基虽不错,高手却终究太少,还不到发力的时候。”
“但只要跟雁门郡锁紧关系,除非天下大势变换,当可稳坐一方。”
“若是雁门郡商贸繁荣,经济起势,武盟也能水涨船高,坐稳江州第一大派的交椅!”
此言一落,后方两人的呼吸就是一急。
到时候,虽不及剑谷,却也无人能够小觑,日进斗金又算的了什么?
这也是郭凡一直未曾离开武盟的原因,甚至拿出丹药、功法提携。
这半年来。
武盟高手虽远远被他抛在身后,跟不上来,但整体实力同样有了飞跃式的进步。
单枪匹马行走江湖,自然有诸多方便,但没有权势始终麻烦多多。
就如今日。
若郭凡孤身一人,又无背景,岂会让几位开了眉心祖窍的高手出面接待。
更别提讨价还价,怕是一个出言不逊,就会落个身死当场的下场。
有了身份则不同。
即使武盟盟主对他来说只是虚职,却也让人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甚至能虎口夺食!
对于某些人来说,权势缠身,不得逍遥,自然需要舍弃以求自在。
但郭凡不同。
他视权财如无物,自不会被其所困,心中的逍遥自在,也无需外求。
“呵……”
郭凡顿足,冷冷一笑:“要想彻底平定盗匪,非一朝一夕之功。”
“到那时,是否五五分成,还是两说!”
“船家。”
“是。”
不远处,一位舟船缓缓划近,靠岸停下。
船夫年迈,老眼昏花,见到三人后竟以为是大官人,下意识就要叩拜。
“无需如此。”
郭凡踏步上船,语声淡然:“你这船出不出城?我想出城看景。”
说着,递过去一块散碎银子。
“出,出!”
见到银子,船家双眼一亮,急急点头。
…………
“滴答……”
细微雨滴从天而降,冰冰凉凉,渗人心脾。
“下雨了。”
老船夫停下动作,抬头望天,同时看向郭凡:“客官可进船舱避雨。”
“不必。”
郭凡立于船尾,负手远眺,任由雨滴落在身上,也不做遮拦。
“有雨更好,雨中赏景别有一番趣味。”
“呵呵……”
老船夫咧嘴干笑,只觉这位豪客的性子古怪,却也不敢多言,自行披上蓑衣。
“那,客官要去哪里?”
“顺水而行就可。”
雁门郡山水相连。
舟船出城,可一路直通雁门山脉深处,也可汇入漓江通往他处。
郭凡一脸随意,迎着雨落微眯双眼,朝着远处朦胧群山看去。
远处天际变暗,墨云翻滚,群山耸立,雨落渐密,如珠玉挂帘。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他轻轻一叹:“果真好景,在此地居住经年,竟是从未细细品味。”
“殊为遗憾!”
“好诗,好诗!”
船家大声叫好,见郭凡似笑非笑的看来,当即挠头尴尬一笑。
“客官见笑了。”
他自是听不出哪里好来,但据说这些富家公子喜欢听人夸赞。
一高兴,兴许能给几个赏钱。
但此番看样子不会。
“船家。”
郭凡目视对方,竟是想起某位同样操舟的故人,道:“你在此地多久了?”
“多久?”
船家愣神,随即一边划动船桨,一边道:“自我小时候就在这里。”
“怎么也有四五十年了!”
“四五十年。”
郭凡轻轻点头:“不短了,那船家应该知道,哪里景色较为出挑吧?”
“这个……”
船家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