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鱼一路往泾阳去。
在沿路的路卡,他也仔细询问过那些军士,可一无所获。
炎热的夏热,行人太多了。
“呸!”
徐小鱼被战马激起的灰尘弄了满头满脸。
他策马冲出了灰尘圈,一路疾驰。
郎君对他真的不错,贾家有什么他就吃什么,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分个三六九等。
贾家每年给他们的衣裳也不差,就算是磨破了,最多是喝骂一声,接着做就是了。
郎君是何等的身份?
武阳侯,指挥若定的悍将。
徐小鱼当初想上阵,贾平安笑了笑,随后就带着他去了。
原来沙场不是那等模样,只是一次冲杀,就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沙场上第一次杀人让他浑身颤栗,原来斩杀敌人是这样的感觉,和他在长安时完全不同。
沙场上的血腥味太重,鲜血蕴集在地面形成了血泊,人血,马血……那些味道一股脑儿的冲来,让他整个人都懵逼了。
幸亏郎君带着他,否则那一次他铁定就没了。
到了泾阳,徐小鱼验证了身份,旋即就去了县廨。
县令张桂接见了他,亲切询问了所办的事儿,等得知是来追索凶手时,那脸马上就冷了下去。
这便是郎君说的变色龙。
“明府还有事。”
小吏察言观色,随即下了逐客令。
徐小鱼看了张桂一眼,旋即告辞。
他知晓张桂接见自己的目的,只是为了和郎君套近乎。可得知自己的仆役身份后,顿时大失所望。
人呐!
徐小鱼哼着歌走出了县廨。
他站在县衙的外面,目光左右扫过。
“左,还是右。”
徐小鱼最终还是往右边去了。
县城不大,他觉得自己能一一查清楚。
第二日,他就遭遇了跟踪。
徐小鱼坐在酒肆里,一边喝酒,一边看着舞伎跳舞,不时高声叫好。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在他的身后,目光阴冷。
县城小,进出的人都有数,突然来个陌生人,自然会引发些关注。
徐小鱼的嘴角挂着微笑。
色眯眯的。
晚些出了酒肆,他打着酒嗝,好像是喝多了。
男子跟在后面,一路往逆旅去。
到了逆旅,徐小鱼大声喊道:“这几日累惨了,晚些别叫我!”
掌柜笑着应了。
徐小鱼在上楼时瞥了跟踪的大汉一眼。
开门进屋,他反手把门关了。
“出门在外,二哥有交代,多吃肉,少吃菜……”
呯!
他重重的躺在床上。
舒坦啊!
没多久,鼾声大作。
外面的男子等了许久,等伙计下去后,他悄然进了房间。
徐小鱼睡的很香。
酒气很浓郁啊!
大汉目光转动,在室内仔细寻找着。
呯!
他不小心碰到了洗脸盆架,浑身僵硬的缓缓回身。
“呵……呵……”
鼾声依旧。
这等人睡死过去,你就算是打雷都闹不醒他。
大汉松了一口气,接着在屋里搜寻痕迹。
包袱被他打开了。
几张干饼,换洗衣裳,看着就是有钱人的做派。
他把衣裳缓缓的保持原状拿起来,果不出预料,下面有个油纸包。他把衣裳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边上,把油纸包打开。
里面全是铜钱。
得有两百钱吧。
苟日的,有钱人!
大汉走到床边,摸出短刀搁在徐小鱼的脖颈上,“醒来!”
鼾声依旧!
大汉眸子里的警惕这才消散,把绳子给收了,劈手一巴掌打醒了徐小鱼。
“谁?”
徐小鱼捂着脸,茫然看着,渐渐寻到了目标,就猛的想坐起来。
“你是谁?来……”
短刀移动到了徐小鱼的脸上,微微用力,脸上就多了个小口子。
“贱狗奴,这脸蛋竟然这般细嫩,耶耶看着郎君弄过什么短袖,说是搞女人累了,换个口味……说的就是你这等小子!”
徐小鱼惶然道:“好汉饶命!我不搞男人。”
大汉笑了笑,伸手摸摸他的脸颊,“说说,你来泾阳作甚?”
徐小鱼慌得一批,“回好汉的话,我就是来进货的。”
“进货?”大汉看了过所,写的就是进货。
武阳侯出手,别说是进货,就算是杀人也能写的正大光明。
大汉眼中的疑窦渐渐消散,问道:“进什么货?”
徐小鱼想再套些话,就装作惶然的模样,“好汉,我只是进些泾阳的干饼去贩卖。”
泾阳的干饼名气不小,大汉的眸子里多了厉色,喝问道:“作死敢来骗耶耶,嗯!”
他拿起短刀,猛地一刀。
徐小鱼知晓大汉不敢在这里杀人,所以缩成一团。
“救命……”
大汉冷哼一声,短刀在徐小鱼的脖颈那里停住,骂道:“贱狗奴,三日之内不走,耶耶就弄死你。听明白了?”
“不明白!”
大汉刚收刀,闻言大怒,刚想出手,徐小鱼一巴掌抽的他晕头转向,再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
“你……”
大汉爬起来就想跑,可徐小鱼既然动了手,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只是一绊,就把大汉绊倒在身前。
猎物变成了猎人!
徐小鱼狞笑道:“我家郎君积善行德,你这等渣滓也敢去刺杀……想怎么死?”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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