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符绽放出来的符光,照着这些原本痛苦万分,皮毛破碎,狐血四溢的老狐狸们,终于渐渐地安静了下。
这些修为奇高的老狐狸们,多少年了,终于疼痛暂缓,能够像凡人那样,奢侈地睡一觉了。
慕容冰月看着这些可怜的老祖宗们,仿佛见到了日后成千上万的天狐一族后人们,都要承受这源源不断的痛苦,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太古秘辛,天狐一族要承受这种罪,但却知道,如果说这天地间有那么亿万分之一的机会改变族人命运,便一定是和那位云淡风轻的苏先生有关了。
十几年翛然而过,直到近日,她终于找到了机会,毅然下山,直奔渔阳城而来。
“慕容冰月,拜谢苏先生大恩。”
慕容冰月刚被张一凡领进门,便见到了坐在那里等自己的云苏,当即拜倒,便是一番大礼。
“冰月道友多礼了,请起。”
云苏也没有和她太客气,如果是平时或者其他人,这一礼他是不会接受的。
倒也不是云苏清高,一来他不太习惯这些繁文缛节,二来这天底下,真正的有道之人,也不是谁想拜就能拜,想谢就能谢的,要讲缘法。
但通过那一张真符,他却是看到了一座小小的山丘上,符光湛湛,一大群老狐狸围着山丘正在顶礼膜拜的样子。
再看识海之中,长生云台上方的那一枚长生仙令,紫光绽放,居然好似只差一步便能凝聚出来。
当日赐符,这枚长生仙令的虚影方才凝聚,结果真符被带回望月山后,照了十几年,云苏什么也没做,都快将这枚仙令催熟了。
慕容冰月起身,看到云苏伸手示意,倒是有些羞赧。
这种羞赧不是儿女情长那一种,而是在她眼中,云苏已经达到了超过高山仰止的高度,而云苏却是和当年所见没有任何不同,还是那么云淡风轻的随意,使得她有些忐忑。
“苏先生,冰月此来”
慕容冰月开门见山,先是隆重地感谢了一番,说是那真符带回山后,起到了巨大的作用,让老祖宗们的仙人五衰疼痛大为缓解。
说着说着,这位修为极高的天狐仙主,居然落泪了,没哭,但却忍不住落泪。
若不是眼前这男子垂怜,赐予了真符,老祖宗们怕是只有像以往的祖辈一样,活生生疼死,最终血枯肉烂,化作飞灰。
一想到老祖宗们,短则千百年,长则数万年,终于能睡一觉,休息一会儿了,她才忍不住落泪。
“冰月道友,这生老病死痛也是这天地间的自然规律。恕我直言,无论未来如何,你还是要看开一些。”
云苏自然知道,那洞里有好几十只老狐狸,都是天狐一族十几万年积攒下来的历史遗留问题,自然知道这位小仙主不是演戏,而是真的悲苦。
“先生所言极是,冰月能看到老祖宗们的痛苦大减,已经是万万分感激了。”
云苏看着这位堪称容颜绝世的天狐仙主,却是不由暗道此女心性强大。
他能看出来,这少女的发丝间,已经多了一根白发,也许是十年,也许是千年,这位身负祖血的天狐仙主,一旦仙人五衰降临,只会比那些老祖宗悲惨百倍。
然而,却从未在她身上察觉到她有一丝一毫为自己的担心和悲戚。
这种心性,云苏很少在修士身上见到,还是不久前在小白蛇身上见到过类似的心性显现。
接着,慕容冰月说起了第二件事,正好是关于那神木王朝的。
“先生,这神木王朝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怕之处,暗地里最强之人也不过是一个化神真仙。只是那广岐山的最初起源,据我族中秘典相传,并不是出自我们这一方天地。”
这一句话,瞬间就吸引了云苏的极大好奇和注意。
“哦,是吗。”
“不错,据记载,这广岐山的背后乃是一只域外天魔,这天魔来历极为神秘,并不属于这一方天地。
神木王朝此次暴起发难,一夜之间灭掉六国,却是让冰月想起了这段秘辛”
原来,慕容冰月也是冰雪聪明,一番掐算,连带猜测,觉得这广岐山一定会对大成王朝下手,虽然知道云苏道行极高,但广岐山背后的那个域外天魔也绝不是等闲人可以敌的,在她的描述中,那些零散的只言片语记载中,仿佛掩盖了一段尘封的历史,仿佛有一段真相被人强行抹去了,消失在了这南部三洲的天地间,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
在那零碎的记载中,因为这只域外天魔,整个南部三洲都曾经血流成河。
她原本想着怎么报答这位苏先生,却忽然遇到了这件事情,联想到祖训秘典上的记载,便极为担忧云苏吃了不知情的亏,赶来报信,同时表明心迹。
“苏先生,冰月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假,愿意被天诛地灭。祖训秘典中虽然只有零星碎片的记载,但这天魔境界极高,化身无数,来去无踪,曾经,曾经可能斩杀过传说中的返虚地仙。”
虽然慕容冰月自己就是化神真仙,但却依然觉得那返虚地仙之境实在是虚无缥缈,就算身负祖血,也难以触及。
即便是修行了数千年,她也只是猜测眼前这位苏先生有可能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境界,却是不知道还有谁达到了那境界。也许南极天宫有这样的高人,但却从未有人见过。
“原来如此”
云苏原本就推衍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听慕容冰月一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