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微微扬起手掌,看着在手掌心中吓得不成人样的两个山精,轻轻一口吹下去,两个被变小了成千上万倍的山精,便觉得一阵天降飓风扑面而来,然后便腾空而起,嗷嗷惨叫,越朝上飞,越看得清楚,也不知飞了多高,再朝下看时,顿时吓得亡魂直冒。
哪里有什么无边大荒,哪里又有什么五座天柱,刚才分明就是在这仙长的手掌中。
这等仙法,已经超过了二人的认知,心头似乎觉得此人比那神山主人还要厉害了。
云苏对这化物之法却非常满意,本来是炼制如意袋时的一些心得,用在这些低阶精怪身上,却是异常好用。
俩个山精一边惨叫,一边飞高,渐渐的变大,等到落下地来时,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大小,腿一软,直接跪伏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吸气吐气,早已憋不住的一股尿意,瞬间浸湿了裤裆。
云苏一挥手,挥去了二人身上的污垢,让二人站立,然后指着神山方向:
“稍后点燃土香,把昨夜接应你们的那人请出来。”
“是,大仙。”
被大仙小小惩戒了一番后,俩个山精都认命了,神山里那位大王虽然极其恐怖,但却从未见过它真容,也没见它出来过,倒是眼前这位大仙,一言不合就要命,左右得罪不起,只有硬着头皮烧香请人。
随即,云苏心念一动,隐去了真身,腾云而起,躲到了数十里之上的高空,只留下了一个幻身跟着。
两个山精哪里看得出真伪,几个腾挪,垂头丧气地回到昨夜烧香请人之地,
大山精亲自动手,搓土成香,用法力点燃,那青烟入阵后,不多时,一个身影便从禁制中浮现出来,正是昨夜的张一凡。
“咦!”
张一凡见到两个精怪身边多了一个青衣道人,顿时一惊,这两个精怪为剑葬办事已经很多年了,身上曾经获赠了一缕特殊的气机,能够躲过修士的跟踪和探察,此时却是一脸悲苦,像是被这道人羁押了。
能看破那一缕气机,此人已是极为不凡了。
“见过道友。”
张一凡也会一些特殊的望气之法,觉得此人道行深不可测,而且看着年岁不大,却一脸淡然出尘,和这百年来试图闯入剑葬的修炼者都不太一样。
此人脸上,没有那种临近神山的躁狂和贪婪。
“张一凡,还记得此物吗。”
云苏也不和他多说,这里不是闲谈久待之地,扬手拿出了那本瓦屋山仙游记。
“这,这是……”
张一凡见了这书,神情剧变,前尘往事一一浮现心头,百年来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终于有了变数。
心中顿时明白了,来人修为高绝,比起近百年来闯阵的人怕是都还要强许多,望气之法根本看不透对方。
当年入剑葬之前许下的道心血誓,居然真的被绝世高人发现了。
“后学末进张一凡,拜见前辈。”
张一凡四肢伏地,行了跪拜大礼,三叩九拜,心诚无比。
此人和自己非亲非故,仅凭当年一本日记,便来救人,即便是不成,也值得自己大礼相待,万般谢恩。
现在回想当年种种偏执,本想着进天残剑葬学了长生仙法,得了不老之物,便能挫败那贼子,然而,这百年困于天残剑葬的种种见闻,却是让他觉得悲愤无比。
这哪里是剑葬,明明是足以埋尽世间修炼者之地,百年来,试图入神山的修炼者如过江之鲫,不乏皇朝世家,人道真仙,妖族巨擘,各方神祇。
这里面,既有天之骄子,也有气运鼎盛之人。
但只要入了剑葬,除了这些年的九个孩童,还有身死为剑灵的自己,入阵还能活着的,便再无第十一人,别说走不出神山,进阵三五步便死了。
“不对,还有一人。昨夜那南极天宫的神女本是必死之局,却意外逃脱,难道和这位绝世高人有关?!”
张一凡忽然想到昨夜那位入阵救人的神女,原本还为她有些惋惜,只是也无计可施,可怜小小年纪便要死了,没想到居然诡异地逃出了神山。
本以为是那南极天宫赐下的奇宝保了命,现在想来,断然不是,那南极天宫作为南洲第一仙门,如果有此等手段,早就高手齐出来闯阵了。
而且不说更早,便是百年来,死在剑葬之地的南极天宫高人也不下五位,那少女不过才丹田小境而已。
“可惜,剑葬之威恐怖如斯,纵然我有心应了当年道心血誓,怕是也脱不了身了。”
张一凡一时间觉得愧疚无比,别人为救自己而来,却不慎将对方引到了这大恐怖之地,让别人白跑一趟心中已经是极为不安了,若是身陷剑葬,岂不是自己的大罪孽了。
云苏也看出他身上有一股特殊的规则之力牵动,想到他已经成了剑灵,应该是在天残剑葬中附身成剑,又受到比那绝杀规则更强的气机牵引,不找到他本体,是没法带走他的。
“我此行是来救你,意不在天残剑葬。”
张一凡再次跪下叩首:
“前辈既是为我而来,晚辈心中已是感激万分,恨不能永世为奴,以剑相伴。可是这天残剑葬乃是这世间大恐怖之地,前辈万万不可轻入。”
“哦?”
张一凡连忙传音道:
“晚辈百年前进了这天残剑葬,入阵时便死了,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得这剑葬主人相助,附身成剑,化成了剑灵。
这剑葬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