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欣来了,想见见你。”舒洋走进来。
宋景行盘腿坐在地毯上,头也不抬,“不见。”
舒洋瞄了他一眼,“看她那样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宋景行紧闭着眼睛,“我跟她没什么可说。”
舒洋却没离开,“我认为你应该见她一见。”
宋景行猛地睁开眼睛,“你认为?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吗?你认为我现在这样适合见她?你也不怕我把她给掐死。”
“我都没被你掐死?为何她要被你掐死?”
“你和她能一样吗?”
“为何不一样?”舒展反问,见他不吭声,又说,“既然不一样,那你就更不可能伤害她了?”
宋景行冷哼了声。
舒洋试探,“还是说昨晚你追出去之后,看到了什么?”
宋景行警告瞪她。
舒洋说,“你不能否认你发病的原因在她吧?”
“那你还让我见她?”宋景行烦躁地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剧烈起伏的胸膛表露主人内心并不平静。
舒洋自然也看的出来,不禁叹了口气,“既然原因出在她身上,那就更应该见了……”
“说了不见。”宋景行强抑怒气。
舒洋故作惋惜,“那我这就出去告诉她,只是,我看她那样子,似乎有什么为难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宋景行睁开眼睛,死命瞪着她。
舒洋讪笑了两声,“不是我夸张,你等会儿见了她就知道了。”
不等对方说什么,舒洋已经出去让人进来了。
宋景行的怒气无处发泄,只能死命攥着拳头。
等人进来,宋景行不禁愣了一下,舒洋没说错,她的脸色的确不好看,神情憔悴,疲惫,像是一晚上没睡,心正要软下去的时候,陡然想到了两人拥抱的那一幕,气息再次不稳起来,很难不想到那两人昨晚做了什么,才会如此模样,她竟还有脸见他?
看到他凶狠暴怒的眼神,丛欣不禁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想退出去,可是想到眼前的烂摊子,不得不鼓起勇气,继续上前。
“我听负责人说,你不能拍了,我就想过来看看……”
宋景行冷声打断她,“看什么?看我是不是死了吗?”
两年过去,他说话还是那个样子,不,确切地说,是比过去还要恶声恶气。
丛欣忙说不是,“我想看看是不是那天被马踢到的原因……”
宋景行说,“不是,我就是不想拍了。”
丛欣不禁一愣,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为,为什么?拍的好好的,突然不想拍了,总要有个理由吧,若是……”
宋景行再次打断她,“不想拍就是不想拍了,没有理由。”
丛欣自然是不信的,看她的眼神,对待她的态度,就好像她犯了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一样,怎么可能没原因?不但有原因,而且原因就出在自己身上。
丛欣酝酿了一会儿,才鼓足勇气问,“昨晚你是不是看到我了?”
宋景行的拳头握的死紧,“没有。”
丛欣叹息了声,这幅样子,看来是真的看到她跟蒋以航了,两年前导致分手的那场争执,就是因为蒋以航,两年过去,这人对蒋以航还是怒意难消。
“他昨晚过来,是因为我母亲犯病住进了医院,我昨晚回了一趟市内。”丛欣其实不愿提自己的家事,有卖惨的嫌疑,尤其是在他面前,更不想提及,只是她实在找不到别的有力借口,只得实话实说。
宋景行愣了片刻,“你昨晚回去又赶了过来?”
“是。”丛欣说。
母亲住进了医院,难怪她会如此憔悴,宋景行正要放下怒气的时候,可再次想到了昨晚两人拥抱的那一幕,不管有没母亲生病这事,那一幕怎么也不是朋友之间该有的行为,太亲密,太刺眼了。
宋景行说,“我都不拍了,你刚好可以回去安心照顾你母亲了。”
丛欣气结,话那能那么说?“是这样没错,可是既然开拍了,总要拍完的。”
宋景行有种兔死狐悲的愤慨,“你母亲都生病在医院了,你还有心思工作?”
“是。”丛欣回答的很平静。
“是?”宋景行冷笑了声,“你不是很看重你母亲的吗?看来你母亲对你也不过如此,什么都没你的工作重要。”
丛欣任他指责,没有反驳。
“人也见了,你可以走了。”宋景行开始赶人。
丛欣忙说,“若身体没有大碍,能不能麻烦你继续拍摄,之前耽搁个几天没什么,可现在我妈在医院里,我的确不放心。”
“你在求我?”宋景行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
丛欣迟疑了片刻,最终低头说,“是,我求你了,我恳求你继续拍摄,你若是有什么不满,你冲我一个人发泄就好。”
宋景行冷笑了声,“你若真担心你母亲,你可以直接毁约回去,你这样很难不让我想到又想立牌坊又想当婊子,什么都想得到。”
丛欣脸色一白,呆呆地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人。
宋景行说,“怎么?我揭穿了你的遮羞布,你就恼羞成怒了?”
丛欣回,“没有,我只是在想,若实在不行,那我只能毁约了,对不起,打扰了。”说完起身离开。
等人走后,面沉似水的宋景行抄起手边的东西,狠狠砸到了墙上。
舒洋听闻,赶紧跑了过来,“都说是因为母亲生病了,干嘛还发这么大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