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朱的演技精湛,没有丝毫破绽。
若不是此前洞幽子他们已经在怀疑他,只怕很容易就会被他骗过。
“原来范朱师弟也在这里!”柳寒烟眨了眨眼,开始跟范朱互相飙演技,“我们在搜寻素盏鸣尊下落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里有人布下了歹毒的风水局,洞幽子师兄悲天悯人,忍不住出手将这白虎衔尸局给破了,范朱师弟怎么也在?”
范朱一脸惭愧地道:“我也是在追查素盏鸣尊下落的时候路过此地的,只不过我孤身一人,又担心素盏鸣尊可能就潜伏在附近,为了不给他可乘之机,就没有先破局,而是去附近继续搜索了一阵,不料却发现素盏鸣尊已经远遁而去,于是打算回头来破掉这白虎衔尸局,没想到诸位已经抢先一步了!”
“原来如此!!”
大家都在睁着眼睛说瞎话,都在糊弄对方。只不过范朱并不知道他其实已经被识破了,只不过洞幽子和柳寒烟他们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继续陪他演戏。
夜摩凑上来道:“范朱师兄刚刚说那素盏鸣尊已经远遁而去,不知遁往何处去了?”
范朱义愤填膺地道:“我在附近搜寻了许久,发现素盏鸣尊在此地犯下许多恶行,戕害了不少无辜的渔民!所以一路顺藤摸瓜,不料居然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哦?不知道范朱师兄有什么发现?”夜摩心中嗤之以鼻,心说:你特么接着往下编,我看你能不能编出一朵花来。
范朱怒道:“素盏鸣尊在此地的种种恶行,不管是布下歹毒的风水局,还是戕害无辜的百姓,其实都只有为了一个目的,他想要调虎离山,将钩玄馆的馆主从钩玄馆引诱出来,以实现他不可告人的险恶用心……”
咦!
洞幽子他们几个面面相觑,这话听起来好像不像是假的,难道说刚才大家其实真的误会范朱了?
柳寒烟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范朱师弟是从哪里看出来素盏鸣尊的险恶用心的?”
范朱胸有成竹地道:“之前八坂神社的须贺御垣不是说过吗,钩玄馆馆主麾下有一位巅峰鬼王级别的血眼鬼帝,乃是秽土生灵,浑身一百零八枚血眼分身,可以寄生天地万物!我在素盏鸣尊的种种布局附近,都发现了那尊血眼鬼帝的分身留下的痕迹,或是寄生于鸟雀、或是寄生于蛇鼠……
即便是我都能轻易的觉察到这血眼鬼帝的分身留下的痕迹,素盏鸣尊怎么可能觉察不到?
素盏鸣尊若是觉察到了?只怕挥手之间就能覆灭掉血眼鬼帝的分身?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故作不知?假装没有发现?任由血眼鬼帝的分身潜伏在附近偷窥他的一举一动,那绝对另有图谋的!
再加上此前我们去钩玄馆的时候?亲眼目睹钩玄馆馆主以雷法覆灭了素盏鸣尊潜伏进去的一道意念,那就不难猜测了……”
洞幽子他们一听不禁又信了几分?并不是他们几个容易骗?而是范朱这货十句话里有爸句是真话,只有一句是假话,剩下的一句还特么是半真半假的,就算在场的几个都是老江湖?也很难从他的话里挑出漏洞来。
“既然素盏鸣尊想要调虎离山?多半是图谋钩玄馆中的东西,那我们不妨便去钩玄馆堵他!”
柳寒烟一针见血地道。
范朱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利落,不免有些担心起来——万一他们真的去了钩玄馆坏了素盏鸣尊的大事,素盏鸣尊估计会活活剥了他的皮。
可是如今他已经骑虎难下了!但凡他要是露出一丝一毫的反对来,之前所有努力漂白自己的言行瞬间就会崩塌。
所以?他只能顺着柳寒烟的话,赞道:“寒烟师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不过素盏鸣尊非比寻常?我们就算是要去堵他,也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否则的话,冒冒然就这样冲上去的话?就不是去堵他?还是去送死了……”
他心中暗暗发狠?心说不是我范朱不顾同道之情,同门之谊,实在是你们自己一心想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他已经下定决心,提前将众人的行踪透露给素盏鸣尊知道,甚至可以帮着素盏鸣尊一起设下埋伏,等到洞幽子、柳寒烟他们中了计,就别想活命了!
以素盏鸣尊的实力,想要暗算一两个六阶巅峰的高手,几乎十拿九稳。
他范朱只需要牵制住其中一个就行了!
……
与此同时,海底的唐泽谦和京极奎还在思考要怎么破局。
主要是京极奎并不懂得风水术数,唐泽谦虽然看明白了,但是却又顾忌重重,生怕自己一着不慎,会连累这整片海湾所有的生灵,那因果可就大了。
海底漆黑的煞气越聚越多,能见度越来越差,京极奎甚至都觉得自己布下的结界随时有破碎的可能性,不禁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馆主阁下,我们不如先退出去,等找到了这里的破绽之后再动手,我感觉这里的气场似乎有点不对劲,继续留下的话有可能……”
唐泽谦一听他的话音就猜到这货接下来要说什么,确实不愧是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高手,对于危机降临的那种敏锐的洞察力,确实让人佩服。
因为血眼鬼帝的分身几乎是同时在提醒他——海底的地穴深处发生了异乎寻常的变故,一股无比强大无比恐怖的力量正在冲涌而上。
“京极君不用慌,这里的气场确实变得不对劲了,不过也并不一定是坏事!”
唐泽谦充满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