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太守,若在往日,并没有什么威慑力,但现在……
于夫罗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少年,冷哼一声道:“河东太守害的我部将士折损了不少,还敢让你来?莫非是要你送死不成?”
“不,是来救你!”大郎说着,缓缓地拔出自己的佩刀。
“大胆!”于夫罗面色一变,周围的护卫迅速围上来,将大郎围成一圈。
“匈奴人……”大郎淡淡的瞥了一眼周围的匈奴勇士道:“这般也配称勇武?”
将刀往地上一插,大郎昂首道:“刀便在此,我主让我传话与你,若你觉不妥,可杀我,但请用此刀。”
“退下!”于夫罗看了看地上直晃悠的刀,再看看一脸冷漠的大郎,摆了摆手,示意四周的护卫退到一旁,重新坐下来道:“不知河东太守让你传何话?”
“郭太,叛贼也,其名不正,其势不久,左贤王与此人合作,必被此人牵连,此番我主前来,便是奉命诛杀此人,但念羌渠单于乃因助我大汉而死,而左贤王更是有功于我大汉,是以我主想对左贤王网开一面。”大郎沉声道。
“网开一面?”于夫罗看着大郎道:“你可知我等有多少人马?”
“不管多少人马,都是无根漂萍!”大郎淡然道:“没有补给,居无定所,我主只是在各地设立烽火台,便叫尔等无所遁形,左贤王可知,我主曾于汝南,以不足两千之兵马,大破四万葛陂贼?如今郭太从者虽众,但想来也无当年葛陂贼之势吧?而我主如今麾下有司隶校尉部人马,又得河内精兵,各乡还有乡勇,从者云集,比之昔日,兵力多了何止一倍,汝等尚未见过我主兵马,便已经被迫的无所遁形,当真开战,左贤王以为你们能胜?”
于夫罗闻言皱眉道:“真有这般厉害?”
“左贤王若是不信,可问问郭太。”大郎淡然道。
左贤王站起来,来回踱步,随即又看向大郎:“那使君可有条件?”
“郭太首级。”大郎沉声道。
“这不可能!”于夫罗断然道:“郭太是我朋友,我们匈奴人也知义气。”
“郭太是贼,而左贤王有功于我大汉,乃是我大汉之臣,你是官,官与贼,如何成了朋友?”大郎摇头道:“此外,我主也答应愿意收容左贤王所部,他日甚至可以助你夺回单于之位,我大汉能助你,那郭太可能助你?”
“此言当真!?”于夫罗闻言目光一亮,看向大郎道。
“自然!”
“我如何信你?”
“我主已书一份太守诏令,只待我主稳定河内,便可助你重夺单于之位!”大郎从怀中取出一封诏书交给于夫罗。
于夫罗看完之后,沉吟片刻,看向大郎:“只是郭太麾下之兵远胜于我,要杀此人不易。”
“我主有一封书信于你,可助你斩杀郭太!”大郎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于夫罗道。
“直说便是,你们汉人做事,就是这般不痛快。”于夫罗接过书信,有些不满道。
“我记不住!”大郎一脸淡定。
于夫罗:“……”
默默地低头去看书信,突然不太想理这人了。
……
陈默大营,这一次卫远没有废话,将安邑田契以及卫家佃农户籍尽数交给陈默道:“此乃我卫氏最大诚意,若使君还不肯发兵,我卫氏只能与郭太拼命!”
还好,卫家有懂事的人。
陈默将那些田契让人收起来,随后起身道:“先生放心,默此来便是为破贼二来,安邑乃我河东郡治所在,怎能让贼人攻破?”
卫远点点头道:“不知使君可有破敌之法?贼势众多,又得了不少辎重,只我卫氏,恐支撑不了三日!”
“放心,破敌之法已有。”陈默起身笑道。
“那何时出兵?”卫远急忙问道。
“现在!”陈默示意典韦去集结兵马道:“明日天明,可抵达安邑。”
“这般快?”卫远突然怀疑,就算自己没拿来这些东西,陈默也会出兵。
“郭太虽众,但终究不过一介草寇,我已设下计策,天明时当见分晓,先生可愿与我同往?”陈默笑道。
“久闻使君用兵如神,若能有幸一观,远之幸也。”卫远点点头,他也很好奇,陈默是如何破敌的,差点将卫家逼入绝境的郭太,在陈默眼中就这般不堪一击?
“走吧!”陈默笑了笑。
陈默在这里屯驻了三千兵马,虽然大多都是新兵,但经过这些天队列训练,至少军阵看上去颇为严谨,这些兵马,真的拉去打仗,自然不及陈默原本的精锐,但若是打顺风仗,却是足够了。
三千兵马浩浩荡荡连夜本想安邑。
……
安邑,郭太大营。
“渠帅,于夫罗派人前来,说已有了破敌之策,请您过去商议一下入城之后的事情。”一名黄巾将领进来,对着郭太一礼道。
“破敌?”郭太闻言有些惊讶道:“恐怕那蛮夷又想框我出兵。”
于夫罗帐下都是骑兵,攻城战是用不到的,攻城兵马还不都是用他的人?
“渠帅,我们拼死杀敌,这破城之后,却要跟那于夫罗共分,兄弟们都颇有怨言!”黄巾将领皱眉道。
“骑兵于我有大用。”郭太摇头道:“不过他们的王或许可以换一换。”
终究不是自己人,平日里还喜欢在自己面前摆什么左贤王的架子,一个连家都没了的左贤王,还摆什么臭架子?
“那见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