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高览领命率兵绕道阳平后方去截断袁谭粮道,阴谋诡计高览并不擅长,但战略上,高览这一招是没问题的,现在袁尚要的是速战速决,必须尽快击败袁谭,才能解决冀州接下来的麻烦。
但作为袁谭这边来说,自然是相同的念头,但打不过,如今被截断了粮道以后,更加不堪。
“公则不是说能够降服高览么?怎会如此!?”阳平城中,眼见高览绕道断粮,这个时候不出兵也不行了,袁谭将怨气洒在了郭图身上。
“主公稍安!”郭图皱眉道:“按理说,袁尚那边也该有了反应,但如今高览这般公然分兵,显然营中来了强援,并且夺了高览兵权。”
说到这里,郭图目光一亮:“吾计成矣,这营中守将,恐怕已经换做了高干。”
袁尚手下虽然兵多将广,但算得上大将的就那么几个,张郃、高览、韩猛以及老将韩琼,此外还有牵召、蒋义渠、眭元进,这些人如今除了高览之外,都在各方迎敌,无法腾出手来,袁尚身边尚能信任的,恐怕就是高干了。
郭图看向袁谭道:“如今营中守将,必是高干,高干此人主公该比在下更加清楚,虽是先主之甥,但若论为将之道,只是平平无奇,此人统兵,必不如高览,此刻可令一支偏师拦截高览归途,主公亲率大军攻破敌营,只需攻破敌军主力,那高览便是再有将略,麾下不过万余人马,如何是主公对手?届时便可长驱直入,直取邺城!”
袁谭听的目光一亮,当下点头道:“便依公则之言,来人,传我军令,三军集结,随我破营!”
当下,阳平城中,袁谭留了一将守城,同时看住高览,自领三军出城,直取袁尚大营。
另一边,袁尚在得知袁谭出兵之后,有些惊讶:“兄长竟然如此看不起我?”
放着高览一万偏师不管,竟是直取这边主力,这是有多看不起自己?
“主公!”田丰笑道:“袁谭此举,恐怕是以为计策成功,高将军被夺权,恐怕在其看来,如今这大营之中,坐镇的是高干将军而非主公。”
袁尚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难怪自家兄长如此大胆,高干虽也不算无能,但要说行军打仗,恐怕还真不如自己这兄长厉害,当下看向田丰、沮授道:“这便迎敌?”
“不急!”沮授微笑道:“既然大公子错将主公当做了高干将军,我等不如将错就错。”
“哦?”袁尚看向沮授:“如何将错就错!”
“可打出高干将军旗号,命郭援率军迎战,另外以吕旷、吕翔二将各领一军,伏于营外,让郭援将军诈败,引大公子来追,待其攻到,吕旷、吕翔自两侧杀出,绕击敌后,乱其阵脚、军心;主公亲自指挥郭援率军反攻,届时三路大军合击,何愁叛军不破。”沮授微笑道。
不同于郭图只知钻研人心,田丰、沮授可不是只会出谋划策,二人在兵法韬略之上,也颇有造诣,袁谭如今主动出兵,可说郑重两人下怀,正可借此机会,将袁谭主力兵马一举击溃。
“善!”袁尚闻言目光一亮,当即点头道:“郭援!”
“末将在!”帐下,一名将领大步出列,正是郭援。
此人乃袁尚爱将,虽不如张郃、高览这些人出名,但却是当初袁尚建立自己势力时,拉拢的人才,不但出身名门,而且精通兵法韬略,更练就一身武艺,是员难得良将,一直被袁尚倚为心腹。
“命你率两万大军迎战袁谭,依公与先生之言,将其引来大营!”袁尚抽出一支令箭,递给郭援道。
“末将领命!”郭援双手接过令箭,躬身一礼,踏步而出!
“吕旷、吕翔!”袁尚看向另外二将,又取出两枚令箭道。
“末将在!”吕旷、吕翔各自踏出一步,躬身道。
“各领五千人马,藏于营外,只看这边号角声起,立刻自两侧杀出,不必理会郭援这边,你二人直接杀向贼军后阵,乱其阵脚!”袁尚将两枚令箭递给两人,沉声喝道。
“末将领命!”吕旷、吕翔连忙躬身接过令箭,答应一声,各自离去准备。
“其余众将,随我上辕门观战!”袁尚起身,看向余下众将,微笑道。
“喏!”众将答应一声,簇拥着袁尚、田丰、沮授三人一路来到辕门。
院门外,郭援已经率部杀出,迎向数里之外的袁谭大军。
袁谭看到这边派兵迎战,不惊反喜,当即率领兵马杀向郭援大军,两方兵马在营外数里处交战,自辕门这边眺望,好似两股洪流对冲在一起,隔着老远,看不清具体情况,但两边人马厮杀之声,声震寰宇,但见乱箭腾空,马声嘶鸣,激烈的兵器碰撞之声以及惨烈的厮杀声即便相隔数里之遥,依旧能够感受到那股惨烈。
诈败是门学问,若是一触即溃,不但容易让对方心生警觉,同样自家这边也容易真的被冲溃,遇上狠人,有时候诈败可能就变成真败了。
郭援在统兵能力上确实相当不错,与袁谭交战足足一个时辰,渐渐被对方占着兵多的优势打入下风之后,方才开始组织兵马且战且退,虽然显露败相,却是败而不乱,站在高处看去,袁尚这边兵马虽然不断后退,但却败中有序,并未出现整个溃乱之相。
而袁谭那边,在察觉到对方败相之后,却是紧咬不放,穷追猛打,想要一鼓作气,将敌军彻底击溃。
辕门之上,袁尚神色凝重的看着郭援渐渐吸引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