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一样?”魏延疑惑的看着正在鼓捣那些木板的青年。
“不知道,总觉得这天下似乎不该是这样的。”青年便是刘毅,此刻闻言皱眉思索着眼下的局势,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再去想,将自己调试好的油墨用刷子不断刷在拓板上面,扭头看向魏延:“文长最近很闲?”
“嗯,最近没什么事做。”魏延点点头,坐在胡床上看着刘毅道:“还是你这里待着舒坦,顺便也给你出谋划策一番。”
“你?很懂?”刘毅选了一张纸按在拓板上,用木棍捻了年,将纸揭下来,看着那有些模糊不清的字迹,皱了皱眉。
“那是,这南阳境内一百三十二楼,哪个没去过?”魏延嘿笑道。
“这能一样?”刘毅黑着脸看了他一眼,皱眉思索着,他很清楚自己跟吕玲绮之间差的是什么,如今正在奋力弥补,这拓板就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晋身之资,只是不知是否能被人发现其奥妙。
“怎的不一样?”魏延摇头笑道?
“墨不对,纸张也太过柔软。”刘毅皱眉看着手中的纸张。
“喂,听我说啊!”魏延有些恼怒道。
刘毅没理他,从房间里取出一些粉末来重新调制墨汁,想了想,看向魏延道:“你去帮我弄些桑麻来。”
“干什么?”魏延无语道,刘毅这是进入了工作状态,什么话都开始听不进去了。
“有用。”刘毅只是说了两个字,便转身继续去调制墨汁。
“嗨,你若能娶得将军之女,还用得着这些?”魏延拍了刘毅一巴掌道。
“此物若能成,我便足矣配得上,何须看人脸色?”刘毅摇了摇头,继续磨墨,不时添加一些粉末进去。
魏延无奈,只得起身去帮忙找寻桑麻。
只是刚到门口,便看到门口有一文士站在门外。
“你是……”魏延看着来人,有些面生,这南阳之地可没多少士人,他大都见过。
“在下徐庶。”徐庶微笑着颔首道。
“哦……”魏延点了点头,随即突然抬头,看向徐庶:“元直先生?”
“正是。”徐庶笑道。
“伯渊,出来接客了!?”魏延突然回头,对着刘毅吼道。
徐庶:“……”
刘毅:“……”
“先生快请!”魏延却不管这些,连忙将徐庶让进来。
徐庶打量着这幽静的小院,倒是颇为雅致,而且有种让人心旷神怡之感,院落不大,却给人空旷的感觉,无论布局还是陈设,都不像是一个匠人的家里,若非院落里那些工具还有满地木屑,说是哪位隐士之家,徐庶都信。
院落中的刘毅自然没法继续做事了,起身对着徐庶一礼:“见过元直先生。”
徐庶之名,在士人之中并不陌生,加上南阳归附朝廷在三年前也有了定论,刘毅正是因此才来了宛城,怎会不知徐庶之名。
“见过元直先生。”刘毅对着徐庶微微一礼。
“不必多礼。”徐庶看着地上那些木板,笑问道:“这是何物?”
“拓板。”刘毅取了一块拓板递给徐庶。
看着上面一个个突出来的字体,徐庶皱了皱眉,这上面的字,怎的都是反过来的?若是一个两个,那可能是失误,但全部都是,徐庶有些不解的看向刘毅。
“先生请看。”刘毅将一面拓板重新抹上新弄出来的墨汁,然后找了一张纸按上去,用木棍在上面滚了滚,待将纸张扒下来之后,上面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大概还是认得的。
“若有此物,竹简上的内容便可快速拓印出来,如今长陵侯在天下开创书院,但以毅观之,书籍却终归有限,若有此物,当可使书院弟子人人都有书读。”刘毅微笑道。
“此物……”徐庶目光一凝,看了看刘毅,又看了看手中拓印的纸张。
刘毅当即解释道:“当然,眼下这纸不足以拓印,在下正在思索改善之策,另外这墨汁也需更浓一些,若能做成,当可实现。”
“伯渊颇有远见呐!”徐庶看着手中纸上的文字,感叹着点点头道:“拓印之事,也有人做过,但都是以绢布拓印一些石刻,却无人像伯渊一般这般想,此事若能成,乃大利于天下之事!伯渊实乃奇才也。”
“不敢,偶有所想,方才试之。”刘毅摇了摇头。
“不过伯渊既然能刻出这些拓板,想来也是有些学问的,何不步入仕途,反而钻研此微末之道?”徐庶好奇道。
“匠艺未必微末。”刘毅摇了摇头,肃容道:“自董仲舒以来,儒术独尊,但儒术所言者,看似高尚,然而于民而言有何益?寻常百姓,也无识字之机会,这匠艺可助他们更快耕作,可使国力更强,便是对外,兵器、铠甲有哪个会用到儒学?胡寇入侵,与之讲先贤之学,讲天下道义,对方也未必能够听懂。”
徐庶点了点头,要说儒家没用,那不可能,都是先贤人生感悟,陈默一直以法治国,但却也未说过儒家没用,但刘毅说的也不全错,儒家之学能治国,但要强国,却非儒家之学所能做到。
号称独尊儒术,但自汉武以来,大汉也是依法治国。
徐庶看向刘毅,此人所思,有些地方倒是与主公颇有相似之处。
接下来,徐庶又与刘毅谈了许多时势,让他意外的是,这刘毅虽不说是大才,但大多数事情上,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比如工可兴国,虽然徐庶不是特别赞同,但刘毅说的也不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