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艳阳天过了正午开始有转阴的迹象,至始至终不曾化开的雪开始散发更明显的冷气。
小巷子是个不错的地方,巷头巷尾一览无遗,任何人有接近意图都能被提前发现,虞幸将目标梳理好后,阎理干脆也留在这,表示就在这里给大家分享一下他从其他推演者那儿交易到的情报。
据他诚实地说,向导的住处是他们几个人一起发现的,虽然隔绝他人的阵法出自他手,但另外几人没有拆台打扰他贩卖这个情报,已经是一种默认要分一杯羹的行为,因此,阎理只当自己是个出力的,并不抱着独占情报的想法。
带上张羽一起,正是全程让张羽旁听,来左证他不曾私藏什么。
魔自觉地站在那里,大概是没想到她中途跟上虞幸,居然这么快就能获得如此大的收益,当下有点不好意思地扯扯虞幸袖子,小声道:“我真能听?”
“来都来了。”虞幸无所谓地说,“目前阎理能交换到的都是各个推演者背景故事里的基础信息而已,还不涉及真正需要探索的秘密呢,你心虚什么?”
阎理也转头看了看魔,大约认出了她的身份,矜持点头:“可以。”
“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白嫖了。”魔这才松了口气。
“白嫖?”虞幸挑眉,“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承诺过的事?”
魔立马摆手,干笑两声:“哪能啊,我现在干的可是雇佣生意,诚信为本嘛!”
“当然——”虞幸伸手,直播间的观众们都没看清他怎么做的,回过神来就看见他将魔的下巴捏在手里,眼睛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个极有恐吓意味的笑,“白嫖是不可能的,你听了我们的情报,到我需要你做事的时候,你可就没法拒绝了哦~”
魔被捏的仰头,知道幸这是在提醒她不要毁约——因为他们做出约定的时候,并没有做能保证约定顺利的系统契约,现在她马上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如果出尔反尔,幸会像被戏弄一样血亏。
她睁大眼睛使劲点点头,才得以从幸手里解放。
阎理和花宿白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他们自己可能也经常干威胁人的事儿,唯有张羽认真看着这一幕,末了像感同身受似的摸了摸下巴。
“队长好帅。”
虞幸:“说正题。”
阎理简单描述了下成果,他目前已经和二十一推演者完成了交易,其中只有三个是不擅长找人且迟了一步路都被其他人堵死了的,其余十八个推演者,皆是卖了明面上的荒诞最强推演者一个面子。
阎理风评一向不错,除了在作为敌人时会感受到他“活阎王”的一面外,他十分令人信服,没人会觉得他稀罕在情报上作假。
“经过总结,整个南水镇值得注意的有七处,第一处就是由我们自己发现的,向导及她父亲的事,重点在向导身上。”阎理并不长篇大论,而是已经将情报中的有效部分提取出来,结合张羽的能力,精简到极致。
“第二处是南水镇最近的寒潮,近三个月来,被冻死冻伤的镇民人数大大增加,而面对这种严重的天灾,镇民态度过于无动于衷,所以‘冻死’对他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需要我们判断。”
“第三处是镇上唯一一家医院,文和医院,这里负责接受所有需要住院的病人,有推演者和某个医生认识,医生给她寄的信中提到,很多病人忽然失踪了。”
“第四处就是瑞雪祭!”张羽给阎理疯狂打眼色示意让他在队长面前表现表现,成功获得了介绍的权利。
他说:“瑞雪祭在后天开始,奇怪的是,每个提到瑞雪祭的情报里,都说‘这天过后我们又会迎来无病无灾收获满满的一年’,好像忘记了寒潮死人的存在。”
“嗯,是很怪异。”虞幸点点头,“继续。”
第五处,是镇上对东区的传言,似乎很多人都知道东区不能靠近,但他们只有这样的概念,却完全不知为什么。
第六处来自一个小孩,那小孩总是一本正经说些奇怪的话,比如“为什么奶奶还没有老死,为什么爸爸还不回家,为什么我总长不大”,听起来就是个能引出支线任务的好苗子。
“最后一点是关于镇上最有名的一个家族的,方家。”张羽想了想,“据说这个家族曾经是南水镇富甲一方的乡绅地主,时代变化后,方家就没落了,但仍就留存了一些传说。”
虞幸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
“目前情报太少,只能说方家非常神秘,有传言方老爷子快要病死了,似乎是冻伤拖垮了身子,家里能做主的本该是他老来得子的两个儿子,大儿子行事有点狠,不讨镇民们喜欢,小儿子失踪许久,一直没回来。”
“所以现在只有大儿子一个人当家做主了。”
阎理接过话头,沉着地说:“这个方家属于是把诡异摆在明面上,无论是风评,还是他们深居简出的状态,以及镇上关于他们家的各种小道传闻,都意味着方家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甚至我认为,门票的位置——只有东区和方家两种可能。”
虞幸没说话,魔拍了拍脸:“好幸福,我终于能体会一把信息轰炸的快乐了。”
花宿白一手环胸一手托着腮,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道:“其中有些可以看出明显关联,冻伤的方老爷子,冻死的向导爸爸,忽略冻灾的瑞雪祭,以及治疗严重病症的医院。”
“恐怕他们当中存在一个关键点,只要我们找到那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