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主管商坊商业事务,谈话间也自有一番风度。
她与雷爷相谈甚欢。
而沈秋则喝着酒,没有参与到这讨论之中,直到瑶琴摘了斗笠,在看到她那张脸时,雷爷和浪僧的表情才有了几分变化。
雷爷与自家兄弟对视了一眼,便放下酒杯,拿起水烟袋,他的目光在沈秋和瑶琴身上移动片刻,开口问道:
“贤侄,你昨日来信,说是有事关圣火教之事,要与咱老雷说说?”
“是,雷爷。”
沈秋也放下酒杯,他看着雷爷,轻声说:
“雷爷,我和我师妹,多次受你照顾,齐鲁之事,也是多亏雷爷和恨命大师出手相助,才得以保全。
你我之间,自有情分在,我便也不藏着掖着了。”
他指了指瑶琴,说:
“今日之事,便与瑶琴有关,也与诗音大小姐有关。沈秋想问,雷爷看到瑶琴那熟悉的眉宇,难道心中无有疑惑吗?”
这个问题,让雷爷笑眯眯的表情变得低沉了一些。
他并未回答,而是对门外喊到:
“老赵,百丈之内,不许留人!”
门外的赵管事立刻转身离开,不多时,整个厅堂周围百丈之内,便被清空开来,厅堂大门也被关上。
房中光线黯淡了一丝。
雷爷拿起水烟袋,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
他抽着烟,从鼻孔喷出两缕烟气,看着沈秋和瑶琴,他说: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约七日之前。”
沈秋也坦然回答说:
“这事,还是让瑶琴为你说吧,从lún_lǐ上来讲,雷爷也算是瑶琴的姑父呢。”
“姑父?”
这话一说,雷爷惊得当场站起。
旁边浪僧也是扣紧了手中佛珠,看他的动作,若有不妙,这佛珠还能当暗器甩出来。
厅堂之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瑶琴手抖了抖,却被沈秋伸手拍了拍,示意她不必担忧。
她便深吸了一口气,对眼前惊愕的雷爷说:
“雷爷,我母亲名叫芷月,乃是圣火教圣女。
她有个亲生妹妹,叫诗韵,也是圣女族人,我听青青丫头说过诗音之事,若我所料不差,诗音便是我姑姑与你的女儿。
但看雷爷的样子,莫非,我那姑姑从未告诉过你,她的身世吗?”
“阿娇是说过。”
雷爷和浪僧对视了一眼,他紧盯着瑶琴,说:
“但她只是叮嘱我等圣火教之事,让我等务必护住诗音一生,却未曾说过,自己还有个亲生姐姐!
瑶琴姑娘,你说你是阿娇亲人,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要拿出证据来!”
“诗音肩膀处,有火焰胎记。”
瑶琴说:
“我也有,这是圣女一族的特殊符记,旁人想要伪装也伪装不来。
姑父不知我母亲之事,大约是我姑姑想要保护我母亲,毕竟我母亲的身份,相比姑姑而言,要更敏感的多。”
“此事非同小可!”
一直没说话的浪僧站起身,他对瑶琴说:
“姑娘且去厅堂内室,自有人服侍,这胎记之事,务必再三确认!”
瑶琴来之前,就猜到有这一出,她也不迟疑,转身便去了内室,不多时有位雷府老嬷嬷被赵管事请来,也走入内室之中。
在厅堂里,只剩下了雷爷,浪僧还有沈秋三人。
雷爷沉默的抽着水烟,胖乎乎的脸上尽是一抹阴沉,他瞥了一眼沈秋,说:
“贤侄,你可真是给咱老雷送了个烫手山芋!”
这边浪僧也捏着佛珠,意味深长的说:
“沈秋施主,你也是胆大。
既已知我家诗音之事,还敢大大方方的登门,就不怕我和雷烈,把那瑶琴和你绑起来,送去圣火山,为我家诗音避祸吗?”
“不怕。”
沈秋喝了口酒,轻声说:
“只要雷爷和恨命大师还未失智,便不会如这般做的。而对于两位的智慧,沈某向来很有信心。”
眼下三人之间的气氛,却实在算不上融洽。
“诗音在世上还有亲人,这乃是大好事,雷爷对亡妻感怀至深,自然也要爱乌及屋才是。”
沈秋放下酒杯,对雷爷和浪僧说:
“更何况,那圣火教贼人已经蠢蠢欲动。
我相信以雷爷的手段,自然已经知道,七日之前,我在苏州与那些贼人已经做过一场。
幸的纯阳大侠东方策相助,格杀了一名圣火教地榜护法,但这并非是圣火教来人的全部,剩下那些人,应该还在洛阳。
雷爷,恨命大师,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沈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这事,咱们是可以合作的。
你们要护住诗音,再护住一个瑶琴,想必也不难。”
“你倒是说的轻松!”
浪僧还是那副出家人的平静表情,他转动佛珠,对沈秋说:
“雷烈苦心经营多年,把这洛阳经营的如铁桶一般。
贫僧游历天下,尽力结交豪侠,即便如此,却也不敢口出狂言,一定能挡住圣火教来袭。
诗音之事本就危险,这瑶琴要是再参与进来,我等和那圣火教便是不死不休了。”
“大师这话说的差了。”
沈秋摇了摇头,他说:
“难道瑶琴不来,两位就要想方设法和圣火教绥靖不成?
瑶琴对我说过圣火教隐秘,想必雷爷自己也是清楚的,不管有没有瑶琴,一旦类诗音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