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侯挂念侄孙,乃是人之常情,沈某又不是恶人,哪有阻人回家的道理?”
他上前几步,伸手弹出一缕真气,打入威侯体内,通玄真气游走一周,驱散疲惫,让老头精神振奋些。
紧接着,赵廉便听到下一句话。
“威侯想走便走吧,只是那支为国征战的边军,还是留在齐鲁的好,都是大好男儿,热血汉子。
该行大事,做义举,安定天下,不该为腐朽王朝陪葬,威侯觉得呢?”
赵廉当了一辈子军人,自然知道沈秋话中意思。
他瞪圆了眼睛,握紧拳头。
大喊到:
“你要让我麾下军卒,倒戈于你?”
“不是我。”
沈秋伸出手指,摇了摇。
认真的解释到:
“沈某对天下毫无兴趣,那些边军好男儿,要效忠的,乃是大楚后裔!
这也不叫倒戈。
本就是篡国者建的伪朝,又有何正统可言?该叫‘投诚’才对。”
“痴心妄想!”
赵廉凶若猛虎。
他上前一步,伸手抵着沈秋胸口。
沉声说:
“你就算杀了老夫,我也不会下那乱命!”
“我为何要杀你一个老头子?”
沈秋的语气,冷漠下来。
他伸手握住威侯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向外推开,老头涨红了脸,拼尽全力,却也无法阻挡自己的手指被推离。
他就如和巨兽角力。
“你若不做,那就在此安心等着,沈某不会要你的命,你会看到,你那小丑般的侄孙,败光南国最后一点国运。”
“待临安城破,南国灭亡时,就算你再固执,那些军卒,也会自寻出路!到那时,你可挡得住他们?”
“威侯啊,你为何不明白?”
沈秋叹了口气,他说:
“你侄儿赵彪和蓬莱勾结的那一刻,南国灭亡的倒计时,就已经无法阻挡了。你竭尽全力,不惜身死,也要保护的,只是一个注定崩溃的事物罢了。”
“你是它最后的靠山,现在,靠山倒了,你再也护不住它了。做个大楚的忠臣,护住你赵氏一脉,这是我代我家青青,给威侯的最后体面。
威侯若不想体面...我也不会拦你。”
“啪”
沈秋手指松开,威侯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白发老头瘫软在地面。
他并非被武力击倒。
但此时面容憔悴的,就如一个脊梁都弯下的垂髫老翁,被生活的压力,压弯了腰。
“张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沈秋说:
“你齐鲁边军尽数拼光,也挡不住北国重兵,士卒以忠侍你,你身为统帅,也该为士卒的小命想想。”
“沈某言尽于此,威侯,好生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