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的搏杀经验极多,他借着魅影步法诡异神秘的身法,也不与那些剑门门徒正面纠缠。
杀破敌阵后,便引着几人朝高地之下冲去。
这高地之上已经混乱不堪,李家伙计手持长矛,挡在脸色苍白的管事身前,就那么用长矛戳刺,惨叫声不时响起。
见那沈秋一人暴起,便搅乱了潇湘弟子的阵型,吕坤勃然大怒,回身就要攻击沈秋。
但受伤的林慧音见有人援助,便咬着牙,撑着一口气,持剑刺来。
这女子受了伤,但手中长剑挥起,依然飘若惊鸿,剑光袭来又急又快,让吕坤一时间抵挡艰难。
“师兄莫慌!我来助你!”
秃瓢少年那边本就被这吕坤弄得满心火气。
眼下见沈秋暴起伤人,不怒反笑,他握住利刃“伏虎”,使出大开大合的归燕刀,如蛮牛一般,不管不顾的冲杀上去。
那张小虎也是胆气过人。
他沉默的跟在李义坚身后,双拳带着拳套,身形敏捷的与两个潇湘门徒缠斗在一起。
他们两胆气可嘉,但武艺就差一点。
不过沈秋敢和这二十多个潇湘门徒作战,靠的也不是秃瓢少年和他的伴当。
他的底气在自己这边。
围在沈秋镖货这边的数个剑门门徒反应极快,眼看着战乱已起,他们便朝着青青这边杀来。
折铁少年双手握住铁棍,护在青青身前,而那几个装作伙计的墨门中人,则沉默的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嗖、嗖、嗖”
锐利的箭矢飞射声,在这篝火攒动的夜色里分外渗人。
那几个扑过来的潇湘门人还没反应过来,迎面便被一阵箭雨淹没。
那几个墨门中人手持异型弩机,在机簧声响中,以一种猎手的冷静,朝着眼前的剑客射出箭矢。
墨门擅长机关术,造些不易被发现的弩机,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而这弓弩之物,一向是被朝廷禁止在民间流通的。
这些剑门门徒怎么也想不到,这几个人小镖队里,居然藏着这么多强弩!
结果只是一个照面,潇湘门人那边,就被射翻了好几个人,剩下的也是惊若寒蝉,急速后退,但墨门中人不下手则已,一下手便毫不留情。
杀死这伙试图覆灭自己的恶意匪徒,也并不违背墨家“兼爱非攻”的思想。
四个墨门中人分为两队,颇有章法,三人射击,一人上弦。
这墨家强弩可以连射七发,又有暗匣装箭,当真如枪械一般,三个人分别手持两把,射起箭来,真如箭雨横扫。
在这样狭小的距离上,除非遇到江湖高手,能以真气抵挡一二,舍命冲来打破阵型,否则这强弩射出的箭矢,对于这些大门派的弟子来说,同样是致命的。
墨门中人以马车做掩体,逼得潇湘剑客根本无法靠近,青青藏在马车里,时不时朝着被射伤的潇湘门徒丢出暗器。
她看着小铁护在自己这边,便有些着急,对小铁大喊到:
“你快去帮师兄,我这边不要紧的。”
“沈秋大哥说了,我必须护住你,这就是我的任务。”
小铁不为所动,他手握铁棍,眼看着有四个人从背后试图偷袭车队,他便上前一步,摆出了一招古怪剑式。
“我知你心善,但若真有厮杀,你须狠下心来!”
沈秋之前的叮嘱,在小铁脑海中回放了一遍,他看着眼前持剑冲来的潇湘门徒,便长出了一口气,咬住牙关。
不但不退,反而上前一步。
手中沉重铁棍被双手挥起到斜上方,小铁体内的铁心决真气暴起,在经络中激荡不休。
他似乎又回到了辽东之地,那东海之滨与师父隐居的剑庐中。
他从小跟着师父学习重剑剑式,儿时便每日和师父在海滨礁石上,迎着海浪,打熬气力,演练剑招。
初时体弱,礁石又滑,折铁面对滔滔海水,根本站不稳。
更别提朝着海浪挥剑,每每摔落水中,便会被师父呵斥。
后来长大,体魄变得健壮些。
不但能在礁石上站稳,还能朝着海水劈出剑式。
每日数百次。
师父病死了。
但他似乎还在自己身边。
“我徒折铁,为师传你这沧海剑诀,乃世间最为刚猛,非天赋异禀,天生神力者不可学。你须知道,这沧海剑,只重气势,只靠气力。
与人对敌,只需三招!
这第一招,劈海破浪!”
师父的声音在折铁少年耳中回荡,他手中沉重铁棍斜指前方,持剑而来的凶徒冲入小铁周身五尺。
小铁便如劈碎海浪般,将手中铁棍向下猛劈。
体内铁心决一如海潮翻滚,叠浪而来,让小铁这一记劈砍离贯千钧。
那持剑门徒看到铁棍劈下,他下意识便举剑格挡。
但这如何挡得住?
“砰”
长剑破碎,手腕折损,那剑门门徒目瞪口呆,下一秒,千钧之力的铁棍便砸在他肩膀上,骨骼碎裂,剧痛袭来。
那剑门中人就像是被无形重拳狠打一拳,哀嚎着被打的跪倒在地,肩膀处鲜血狂喷,手臂整个扭曲开,连胸骨也破碎开来。
这伤势不用看,便知道活不成了。
但还有三人!
折铁少年后退一步,师父的话似再次响起。
“第二招,扫尽千秋!”
小铁双手持棍,向前横扫一记,这长武器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