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一奇急忙抱拳行礼说道:“不敢不敢,大人误会卑职了。”
王七麟说道:“先说说吧,这大苇河到底怎么回事?好像最近这些年总是莫名其妙的死人?”
毛一奇苦笑道:“确实如此,大人真乃神人也,大苇河是大河,大河淹死人不算奇怪,哪条河流没淹死过人呢?但它古怪之处在于,大约从十多年前开始,总是先后淹死一拨人。”
“就拿正月时候淹死的一伙人来说,他们是五个人是朋友,在一次宴会当天便有人投了大苇河,后面大约十来天,其他四个人也断断续续跳了河。”
王七麟问道:“这算是一个规律,是吧?”
毛一奇沉重的点头。
王七麟问道:“那这五个人投河而死的事是先后发生的,听天监和他们家人就没有发现诡异,提前将他们给关起来、看守起来?”
毛一奇叹气道:“王大人的意思卑职明白,可是要看守起他们来并不容易。”
“因为在只死一两个人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后面要死的有谁,毕竟正月里聚会多,他们接触的人也多!”
王七麟点点头,这点确实,人死后拿到名单可以查询发现他们曾经聚会过,但没有拿齐名单要寻找这伙人的共性可就太难了。
毛一奇沮丧的解释道:“实际上这次在死掉三个人后,我们就将三人正月中的行为轨迹做了比对,找到三人共同参加过的好几场聚会,并且将所有相关人给看守起来。”
“可是不能把这些人送入大牢吧?顶多囚禁在家里,奈何他们都是人、都会动弹,有时候会上茅房有时候要出去散散心,结果一个看不住,他们就会投河!”
说到这里毛一奇忍不住揉太阳穴:“请王大人徐大人恕罪,卑职在这件事上真是绝望了,每次大苇河有点问题我就头疼!”
“你这问题其实挺好解决的。”徐大突然说道。
毛一奇急忙看向他,难道徐大人深藏不露,也是一位破案高手?
徐大说道:“你头疼你就用川芎,这味药上行头目、下调经水、中开郁结,从头到脚都能给你……”
王七麟一脚将他踹开,问毛一奇道:“你现在也头疼?那是不是又有问题了?”
毛一奇面色凝重的说道:“对,又有问题了,又有一伙蜀地的镖师出事了!”
他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胖五一见此补充道:“徐爷的话字正腔圆,我学过药典的,‘头痛必用川芎,如不愈各加引经药’,你可以用奇效芎术汤治疗头痛。”
毛一奇苦笑道:“多谢大人们关心,咱们还是先关注案子吧。”
镖师即使没有修为也有功夫在身,这些人往往血气旺盛阳气强,寻常鬼怪缠不住他们。
可是这次出事的镖师一共有十八人,十八人怕是全被缠住了,由此可见大苇河的恐怖。
毛一奇说道:“现在已经淹死两个镖师了,还有十六位全被卑职给送入牢里了,只能先以此来禁锢他们,咱听天监人手充足,可以十二个时辰不断的看守这些镖师,防止他们再去大苇河投水。”
王七麟道:“带我去见见他们。”
这次被缠上的是外地来的镖师,他们与本地人没什么交集,所以发现有人投河后,毛一奇立马将这支镖队给全看管起来并安排人去大苇河中值守,从两个方向来对抗河中诡。
镖队所在的牢区收拾的干干净净,牢里还有花盆养着月季、木兰花,插着桃花梨花迎春花。
王七麟进去打眼一看愣了愣,本地听天监还挺有情调。
毛一奇这人不错,牢里东西挺齐全,下来后没什么骚臭味,有酒味和饭菜香味。
一群汉子沉默的待在牢房里头,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撕扯茅草,有的在面无表情的看着墙壁。
看到听天监官吏进来,这些人急忙起身,纷纷开口:“大人,有什么消息吗?”
“毛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毛大人这里全是我们爷们,实在太无聊了,能不能……”
毛一奇拍拍手说道:“诸位朋友先安静,这两位乃是我听天监的铜尉王大人和徐大人,他们是冲着大苇河的诡事而来,你们要配合他们,这样咱们早日解决了河里的事,早日就能出去。”
汉子们眼巴巴的看着王七麟,很乖巧。
王七麟见此就笑了,说道:“毛大人很有手腕呀,咱们江湖兄弟风里来雨里去,应当最是桀骜不驯,能让大家伙舍弃生意老老实实待在牢里,不容易。”
毛一奇急忙说道:“王大人谬赞,并非是卑职手腕高强,而是——他们吃过亏了!”
镖队十八人死了两个,一个叫阿武一个叫槟子,先死的便是阿武。
得知镖师无故投河,听天监立马出动将他们全给看管起来。
那时候镖队一个不服两个不忿,他们走南闯北听说过也见识过许多诡事,自诩人多势众,不怕鬼缠。
而且他们还要运送镖车,不想留在真定府里耽误时辰。
然后他们离开听天监第二天,槟子也死了……
有意思的是当时槟子想留在听天监里头,但他是个寻常趟子手,没办法左右镖队决定,大队伍要继续上路,他也只能跟着上路。
结果他是真上路了,上了阴间的路。
槟子再死,剩下的人就服帖了,他们知道大苇河的传闻,可是江湖上相似传闻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