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老道士有信心。
通红的烙铁伸到他面前,他不动声色的舔了一下。
舌头在烙铁上舔过,唾沫滋啦啦的响,带起一阵白雾。
王七麟伸出舌头,完好无损。
围观百姓就跟在集市上看耍把戏的,纷纷大叫:“好!”
徐大心虚,目光游走。
高良叫道:“王大人有修为,修为通天,当然不怕火烧的烙铁。”
谢蛤蟆将烙铁递到了陈氏跟前,问道:“陈氏,这五十枚银铢是不是你所属?”
陈氏说道:“大人明鉴,确实是奴家所属。”
谢蛤蟆又问道:“那你得到这笔钱的路途,是不是问心无愧?”
陈氏急忙的点头:“回禀官老爷,问心无愧,奴家问心无愧,这就是奴家该得的钱,也是奴家以后养活孩子的钱!”
谢蛤蟆将通红的烙铁递过去:“你若是问心无愧,就舔一下。老道可以向你许诺,只要你今天没有偷钱、这五十个银铢来路端正,火德真君绝不会伤害你!”
陈氏道:“奴家知道您和那位年轻大人是青天大老爷,奴家信你们的话,奴家不怕!”
她凑上去伸出舌头舔了烙铁一下。
百姓们和衙役们抻着脖子瞪大眼睛看,八喵也站起来抻着脖子瞪大眼睛并且翘着脚张着嘴看,它想跟着开开眼界。
烙铁上浮起一点白雾。
陈氏舌头安然无恙。
门外百姓更激动了:“好!”
“就说她是无辜的。”
“这陈氏我是认识的,我刚才说了她这人绝不可能去偷东西!”
高良皱起眉头,薛掌柜面如土色。
烙铁伸了过来。
薛掌柜急忙往后退。
烙铁追了上去。
徐大吼道:“张开嘴,给大爷好好的舔!”
薛掌柜终于崩了,他跪地叫道:“大人饶命、大人宽宏大量,小人撒谎、小人不是人,但这件事就是高大人指使小人这么干的!”
“闭嘴!胡说!”高良吼道。
谢蛤蟆将烙铁伸到了他跟前,吓得他连退两步。
王七麟冲薛掌柜喝道:“继续说,坦白从宽、阖家团圆,抗拒从严、牢里过年!”
薛掌柜捂着脸嚎啕大哭:“是是,大人宽宏大量,小的什么都说。”
“高大人说陈氏家里有五十银铢,让我配合他演戏,把这五十银铢赚到手,然后我们二一添作五,一人分二十五个银铢。”
“小人鬼迷心窍,小人不是人,可是没法子,小人欠了外债二十银铢,只能答应给他去演戏……”
“大人宽宏大量、你说过的,当今陛下宽宏大量,可以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说过的,大人你说过的!”
王七麟说道:“本官言而有信,并且言必信行必果!”
“你一介平民百姓竟敢犯下欺君大罪,本来罪当斩首,看在你举报高良有功,本官判你一个苦牢二十年之罪,你去牢狱里头要改过自新,别枉费圣上的宽宏大量!”
薛掌柜像是被人抽掉了大梁骨,一下子瘫软在地:“二、二十年牢狱?”
王七麟问道:“这还是你举报高良有功,否则本官给你换回斩首示众?”
薛掌柜叫道:“大人饶命,小人还要举报高良其他事!高良作恶多端、他做下许多坏事,小人要举报他,小人还要立功!”
王七麟看向常贺礼。
常贺礼面色铁青,喝道:“将高良和薛某给本官押下去,关入大牢!”
高良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听天监的官爷,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两人下牢,王七麟三人便退出了公堂。
陈氏跪在地上追了几步叫道:“草民叩谢青天大老爷,请青天大老爷留下名讳,草民要为您们立长生牌!”
外面百姓也跪拜,一声声青天大老爷叫的很虔诚。
王七麟抬手说道:“诸位请起,本官只是做了点分内事罢了,不值得你们如此跪拜。”
他一看没法走正门了,便转入后堂躲了起来。
这也是给常贺礼面子,只要三人在公堂上,常贺礼一介知县就坐立不安。
后堂安静,胖五一对谢蛤蟆抱拳说道:“道爷还是厉害,把火德真君都给请下来了。”
谢蛤蟆抚须嗤笑:“无量天尊,请了个屁的火德真君,吓唬他们罢了。”
胖五一说道:“这怎么可能?七爷和陈氏都用舌头舔烙铁了,然后没有事,这肯定是火德真君神威呀。”
谢蛤蟆笑着摇头:“你若是问心无愧,或者你只要别口干舌燥,那你去舔烙铁也没事。”
王七麟吃惊的看向他。
说句实话,他真以为谢蛤蟆搬出了火德真君这尊大神,没别的,道爷就是牛逼,道爷真有这个本领!
而且他刚才还一直为自己得到火德真君的认可而沾沾自喜,结果现在谢蛤蟆说一切是假的?
夭寿啦!
谢蛤蟆笑道:“无量天尊,你们都当真啦?这只是个小伎俩罢了,别看那烙铁滚烫很吓人,其实若仅仅用舌头舔一下,而舌头上有唾沫,那不会被烫伤。”
“因为唾沫会很短暂的隔绝烙铁的热度,所以问心无愧的人面对烙铁一切如常,舔后不会被烫到舌头。而若是有人犯罪,那紧张之下肯定会口干舌燥,那他就糟糕了,会被烫的很惨。”
徐大沉思道:“道爷,大爷觉得这个人不管犯没犯罪、心虚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