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疆酒楼顶层总统套房。
云枫在霓儿的引领下直接来到了这里,对方便退开了,只说自家主人想见他。
虽然是被骗过来的,可是云枫抱定了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决定还是见一见。毕竟,自己的勇气向来不错,说不定还会有些什么收获呢!
房间里的人似乎已经知道了云枫的到来,在他正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古筝的声音。
叮叮咚咚,似山泉欢歌,甚是悦耳。
云枫身形微微一滞,已经伸向房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这音,这曲,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那种很遥远、很迷惘的一种相识感,仿佛曾经在一个迷离的梦中曾听到过。
曲调在此时很自然地一转,由方才的欢快突然转为一种肃穆的苍凉。只是给云枫的那种相识感却越来越清晰。
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云枫伸手退开了门,缓缓走进了房间。
一道倩影身着长裙,正一脸恬静地坐在一架古筝前拨弄着琴弦,似乎已经沉醉其中。
熟悉的人,龙沐然。
只是,这曲子,却有些一种本不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一种苍凉,隐隐还有一份纠葛了生生世世的剪不断理还乱。
云枫在距离龙沐然身前三米处站定,目光落在了一支羌笛上。
看似普普通通的羌笛,却蕴含着一股岁月沉淀的古朴,更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在那兜兜转转的曲调中,云枫的手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搭在了那支羌笛上。
浑身微微一震,脑海中似乎有一幕幕破碎的记忆残片在快速划过。
片刻之后,在那幽幽的古筝曲子中,一股沉稳的羌笛声呜呜咽咽地响了起来,如泣如诉。
龙沐然在笛声响起的瞬间,娇躯微微一动,古筝曲调随之稍稍凝滞,但也不过是片刻间的事。
云枫奏响了那支羌笛,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究竟何时学过吹奏这玩意儿,更从来也不知道在自己的记忆中,还有这么一首曲子的存在。
一切,似乎都是顺其自然地进行,却又是那般顺理成章。
有了这羌笛相伴,原本萧索孤寂的古筝曲子,多了一丝荡气回肠,仿若孤居日久的人,突然遇到了相依相伴的另一半。
只是没过几时,羌笛曲调骤然一变,原来的呜呜咽咽突然变成了舒畅淋漓。
古筝曲调随之一变,似乎在努力追赶想要跟上羌笛声。
十里长亭,折柳送别。万里沙场任君驰骋,我自依柳盼残生!
云枫伟岸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抖,棱角分明的脸庞,悄然爬上了一抹冷酷。
龙沐然倩眉紧蹙,俏脸上的血色正在慢慢隐去,整个人似乎是因为激动微微有些发抖。
羌笛声陡然间急转直下,仿若百战将军入重围,一声呐喊破敌胆!
古筝依旧在执着地追赶着羌笛,似乎一个不依不饶的女子,在风语飘零中苦苦期盼着万里之外的郎君早日返乡。
奈何,人有情,古筝却不成调。
“铮”地一声轻响过后,一根琴弦应声而断。
羌笛声依旧在拔高,变得越发凛冽,曲中尸山血海,白骨森森。
云枫的浑身,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一股极为沉郁的杀气包裹着,面色愈现杀伐果敢。
一直守在门口的霓儿被这杀气侵袭之下,不断地倒退,一直到了退无可退,终究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颓然倒地。
龙沐然咬着牙苦苦坚持着,苍白的面颊是尽是汗珠,琴弦虽断,但古筝曲调依然在执着地追随着羌笛,至死不渝!
云枫手中的羌笛突然间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跟着戛然而止。
“砰”地一声响后,古筝琴弦尽皆断去,龙沐然身躯晃了几晃,强忍着没有跌倒。
云枫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人,目光深邃,神情复杂,良久才怔怔地问道:“你,可是曲中人?”
龙沐然凄然一笑,没有做声。只是神色间尽是凄凉,大有一言难尽之意。
“今日我身体不适,不能陪你聊天了,请便吧!若是今后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坐坐!未来十天,我都会在这里!”
说完之后,龙沐然挣扎着起身,缓缓朝着卧室而去。
“如果信得过,你试试这个吧,或许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云枫掏出了一瓶二级固元丹,犹豫了一下,上前递了过去。
“二级固元丹,这么珍贵的丹药你信手就送我这么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方!”
龙沐然淡淡一笑,伸手接过。
云枫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把这费了老大劲才炼制而成的丹药送给了这女孩儿,莫非果真是馋人家的身子?
“如果你怕我吃亏,那就索性把这支羌笛送我吧!”从方才那沉闷曲调氛围中回过神来的云枫,慢慢又进入了坑死人不偿命的状态。
龙沐然显然尚在曲中,只黯然道:“既然你喜欢,那就带走吧,反正它也是你的东西……”
话音落处,龙沐然已经回了卧室,还关上了门。
云枫静静站立片刻,转身离去。
在听到云枫关门的瞬间,捂着心口靠在门边的龙沐然,一双妙目中留下了两行清泪,神色楚楚惹人怜。
“咦?你受伤了?”一出门,云枫便看到了正坐在地上挣扎着准备起来的霓儿。
霓儿嘴角还挂着血迹,听云枫这么一问,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这个臭男人,自己在那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