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那吃醉了的尹四,脖子上划破皮见了血也不知道疼,只管一把抱住花荞。
花荞刚才匕首比着他脖子都未敢用力,现在更是出乎她意料,不禁恼羞成怒,掐住尹四脖子,借力提膝就朝他命门猛击。尹四这下是彻底被痛醒了,大叫一声滚在地上。
“打!……给我打死她!”
这一下来得突然,那两个手下吃了一惊,连忙冲上来要拿花荞。这两个手下功夫一般身份却不是普通家仆,他们是孟府上顺天府之前,给尹四留下来的,两个领武官衔的家将。
这几年,这两位家将跟着尹四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再加上他与曹宁臭味相投,也没谁愿意招惹这货。
“光天化日,你们欺侮良家妇女,还敢杀人?”花荞将匕首挡在胸前往后退了两步。
其中一个手下笑了:“既然你问了,就让你死得瞑目,你睁眼看看,这是什么?”他掏出来一块候府的军令牌:“候府军令,可先斩后奏!”
他说得不错,这是皇上为了安抚一众开国老臣,特意下旨给的特权。
花荞也笑了,骂到:“我当是哪里来的宵小,原来是孟侯爷府里的败类,出来败坏他老人家一世英名!好,我也让你见识见识,能灭你的龙牌!”
说着她的手里摸出那块皇太孙的东宫令牌,在他们面前晃了一下,正准备再骂回去,只听后面传来呼延锦怒火中烧的声音:“今天我就砍了他的双手再查案!”
他和林龙枫刚从后门出来,远远就看到,花荞将抱着她的尹四打倒在地那一幕。他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花荞,恨不得将那个瘸子撕成两半!他回身抽出林龙枫的佩刀就冲了过去。
两个手下大惊,连忙冲上来拦着,呼延锦哪管你拿什么牌子,挥刀就要砍,旁边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人大声叫道:“刀下留人!”
呼延锦刚才是见尹四欺负花荞,不由得怒火蒙心,但也不是收不住的人。听到声音,几个人都同时停了下来。
“这位大人,我们尚书大人有请。”喊停的是位五品武官,他也不下马,只在马上抱拳对呼延锦说到。
呼延锦拉过花荞上下打量道:“你没事吧?”
花荞摇摇头,推了他一把:“你快去吧!这个人渣有我和林大哥看着,不会让他跑了。”
呼延锦这才跟着那位武官,朝不远处的一队车马走去。
到了车前,那位武将下马道:“张大人,呼延大人带到。”
他忽然意识到,这位应该就是林龙枫去信求助的兵部尚书张大人。车帘子掀开,张大人没有下车,只在车里说道:
“呼延锦,你们詹士府直接受命于皇太孙,你要查案本官也不拦你,但事关王侯,你需慎重,没有真凭实据,不得私自抓人或用刑。若是证据确凿,本官也绝不姑息。”
呼延锦连忙行礼称是。等到尚书大人的车队走了,呼延锦才看到,对面还站着得意洋洋的曹宁。
他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花荞身边。尹四已经被那两位家将扶进了马车里,他解开裤子一看,那处已经高高肿起,一碰就痛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呼延锦对着车里说:“尹四,你要不进大牢也行,现在我们就去你府上搜,若是被我搜到证据,我绝不会放过你!”
尹四猛的掀开车窗帘,恨恨的说:“你尽管去搜,若是搜不到证据,我要这个小娘子伺候我一辈子!”
万三虽没听见张尚书与呼延锦说了什么,但见呼延锦回来就说搜查,料是尚书大人并未阻止此事,不由得也松了口气。搜查他在行,只有留下蛛丝马迹,就不怕搜不出来。
“花荞……你就别去了,回府里等我回来。”呼延锦也不管周围都是人,拉起花荞的手就往马车走。
花荞知他听了尹四的话心里难受,摇摇他的手说:“不,我跟你一块去,只有找到证据,取了他的狗命,才能还我清白。”
“你没有什么不清白,”呼延锦停下脚步,回头认真看着她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委屈。也好,我们一起去,再一起亲手送那魔鬼下地狱!”
他们的人马跟在尹四的马车后面到了尹府。
“搜!”
万三也不管尹府鸡飞狗跳的叫大夫、叫水、叫冰块,直接下了命令。他家应天府尹可是说了,有麻烦躲着点,可是有功劳就要积极上。
衙役一顿好搜,却什么也没找到。
花荞几人特意找了后院,既没有地下室,也没有暗道,连新挖松的泥土也没有。
“九个人,不管活人还是死人,他不都可能藏在府里,难道他就不怕住在这里做噩梦?”花荞摇头道。
林龙枫皱着眉头说:“那就难办了。应天府那么大,又不能把他抓进大牢逼供……不过,我们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大人,里外都搜了,尹府确实没什么可疑的。尹四在城外有两个庄子,他还有个官窑,原来一直为宫里提供瓷器,这两年皇宫里只剩下几个老太妃,用不了许多物件,他这才开始往南都大臣府里和商户供货。
不过……之前打听传言的时候,就听说他窑里很久没出货了,至于什么原因,也没人知道。”万三办事能力还是挺强的,呼延锦赞许到:
“万捕头这个思路好,事不宜迟,我们先到庄上,看看有没有可疑。窑上马上派人去盯着,我们明日天亮就过去。”
不错,现在天色已晚,再往山上赶,恐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