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外面又有群臣上谏,皇上冷笑道:
“怎么?上次为呼延锦讲情,板子还没被打够吗?”
那传话的内侍忙道:
“不,这次他们是请皇上严惩,玩忽职守的东厂厂公……”
“哦?这么快他们就有消息了?难道宫里有内应?”
昨晚的事,今早就来上谏,你们这群人,天天在皇宫外面蹲点?
王振小声解释道:
“昨天夜里起火,天牢外面的水缸里本来是有水的,可白天的时候,水缸里的水变成了……血色,黄俨觉得不吉利,让人把水倒了。救火用的水,是到别处打的,所以,附近的人都知道,天牢起火,跑了囚犯……”
“蠢货!”
皇上狠狠瞪了下面的黄俨一眼,黄俨低着头没看见,其他正细心观察的大臣,可都看见了这个重要信号。
这还不清楚?一会甭管谁上谏书弹劾黄俨,赶紧附议!
“让他们派两个代表进殿。”
殿上众臣纷纷回身侧目,只见走进来的两人,一个是大理寺少卿徐之锦,一个是刚刚改指了真定长公主的准驸马,翰林院侍读郑彦。
一看郑彦皇上就头大,十天前,因为呼延锦入狱几天了,也没见宝应回来,皇上便主动提出给郑彦另指一位长公主,就是今年及笄的真定。
可郑彦开始还不愿意,说要找到宝应长公主再说。他今年二十二岁,又见过宝应一次,就喜欢十八岁的宝应,对十五岁的真定有些抗拒。
王振建议皇上直接找郑侯爷,果真郑侯爷立即答应了,毕竟长宝应公主失踪多日,已经名誉受损。就算找回来,娶回家里,还容易遭人嘲笑。
郑彦反抗无效,只得认命。
可现在宝应一回来,就遇到这样的事,郑彦自然不肯袖手旁观,今天徐之锦一出来倡议,弹劾黄俨渎职,劝诫皇上遵先皇遗嘱,友爱弟妹,他立刻响应。
和徐之锦一起,洋洋洒洒写了两大篇弹劾东厂黄俨,渎职及滥用刑法,屈打成招的弹劾书,和劝诫皇上善待弟妹的劝诫书。
皇上苦笑不得,想不到,处罚一个妹妹,被这帮笔杆子写成不遵先皇遗训,没有仁爱之心……各种不对。
好在郑彦没有提要将宝应换回来,要不,皇上还真下不了台。
“你们的奏呈朕已经收下,朕说过,宝应长公主已经与此案无关,朕今日便解了她禁足,让她在后宫听太后、皇后管教。
至于黄俨,交与大理寺查办,若真如你们所奏,按律查办,绝不姑息!”
大殿上群臣皆附和,夸皇上英明。这可不是因为帮宝应长公主,而是被黄俨坑害过的人太多,人人对东厂又怕又恨。
如今不过是墙倒众人推而已。
前朝的事,很快传入后宫。
胡皇后正在听几个掌事姑姑,汇报后宫里的事,她看着许茉妍笑到:
“我还说呢,怎么回宫,没有接风酒,反倒被禁足了?原来是惹了这么多事!不过,现在还不是,又回到了本宫的手中?”
许茉妍更是欣喜若狂,忙附和道:
“皇后娘娘才是后宫的正经主人,她一个被弃过婚的长公主,就凭被劫匪掳走过几天,早已是身败名裂,只有老死宫中的份。那还不是要劳烦娘娘您管教。”
许氏自己与朱瞻培未婚先孕,这在大明,要是被发现,不说被烧死、溺死,就算娶进门,那也是道德败坏,不受婆家待见。
她内心的自卑,让她恨不得花荞也如此。
更何况,皇后娘娘管教,还不是要通过,她这个管教姑姑的手?想到这一点,许氏为了重新回宫,付出的磨难,仿佛一下子获得了百倍的回报,令她欣喜若狂。
那次,内务府的到皇庄去选几个女人进宫做管教姑姑。
这和选秀、选普通宫女不同,找的非但不是清白女子,而是三十来岁的已婚妇女。
就因为管教姑姑经人事,才懂得女人的弱点,才下得了狠手。
这两点许茉妍都达不到。
“多大啦?”
“三……三十。”
“你是不是觉得本官眼瞎?”
“二……二十八……”
“就是嘛!本官看你就不到三十,两岁而已,撒什么谎?嫁过人吗?有没有孩子?”
“嫁过……丈夫死了……孩子也没了。”
朱瞻培说过会娶她,临走前还去求了太子妃娘娘,让她先进府。若不是花荞,她现在也是王府的妃妾,何至于,要在这庄子上日晒雨淋?
“呀,还是年轻了点……进了后宫,难免会遇到皇上,你们这种身份的人,是不能对皇上有非分之想的……”
“不会,绝不会!”
许茉妍倒是想,三年前她就试过,勾引皇太孙,让他选自己。那时,如花似玉的她都没成功,现在,不更是痴心妄想?
内务府的公公笑了:“年轻点倒也无妨,只要不惦记着皇上,又能狠得下心来,对付那些犯了错的嫔妃宫女们,本官也可以考虑。不过,本官要替你完成这两条,你可愿意?”
许茉妍惊喜道:“愿意!当然愿意!大人,只要能让小的进宫,您让小的做什么都愿意。”
“嗯。管教姑姑其中一个作用就是,当皇上宠幸了不能留种的女人,姑姑就要去给这个女人去种。这个你会吗?”
“这……许氏可以学。”
“好,你肯学,就教教你,学得会了,本官就收下你。”
他对身后的几个大汉使了个眼色,他们便一脸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