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制组在武夷山四天,现在转到九寨沟已经两天了,拍了几个苏长青训练查理兹·塞隆的片段。
离开丽江之所以先去了武夷,当然是因为十月深秋才是九寨沟最美的时候,山林斑斓叠彩峰岭,翠海飞瀑雪峰蓝冰,令人目眩神驰。
景区是定时开放并控制入内人数的,拍摄工作得到了当地政府大力支持,行了许多方便,可以全天候等待最美的景色瞬间。
这一点在丽江时也是如此,当地宣传部门听说大导演苏长青去拍电影,不但大力支持还要请全剧组吃饭,热情得很。
那时候请吃饭可真容易,席开十桌八桌也没人管。
不过苏长青婉言拒绝了,而且提醒剧组必须注意保护当地生态,绝不准破坏任何植被,更不准留下垃圾。
这是一个重生者应有的自觉性,就差垃圾分类了。
这给国际友人留下了很良好的印象,查理兹·塞隆就说:“没想到您的工作团队有如此良好的环保意识,非常令人惊讶。”
苏长青很谦虚:“地球是我家,爱护靠大家。”
在九寨沟的拍摄也很顺利,因为复仇中使用刀比较多,尤其在日本时,所以不仅仅拍摄了查理兹·塞隆学习拳脚,更多是拍练刀。
导师苏长青手持一把汉剑指点,并不怎么动手,偶尔才拔剑纠正,主要是从哲学方面打嘴炮启发查理兹·塞隆。
为什么要拔剑指点呢?
因为喜欢,拔别的不太好。
他这层次的导演当然不会拍简单的斗杀片,理所当然地会在影片中融入不少私货,尤其是东方思想,这也得一部分较高端观众所期待的。
所以苏长青为自己精心安排了一些台词,深入浅出有逼格。
虽然是第一次出演角色,毕竟导了几部电影了,经常说戏示范,表演是没压力的,但也担心出来的效果不如人意。
冯导就是反面教材,演的老炮面部肌肉都是僵硬的,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可朋友们还是捧着他玩得很嗨。
不过看同步录像回放,本着严以律己的精神,这几天的表演还是符合苏长青标准的。
拍这种戏他和查理兹·塞隆都是用定制的真刀剑而不是道具,展现出来的效果也真的非常好。
之所以一个用唐刀一个用汉剑,当然是为了多展示中华神兵利器,他还定制了绣春刀,也会找机会用用,而且将不厌其烦地给兵器局部和全景特写,不然也没必要重金打造了。
另外就是陈锦设计的服装也特别讲究,苏长青安排了查理兹·塞隆购买当地服装的镜头,于是可以合理地闷骚。
原则是立足当代,但也可以在脱离现实不太远的地带游走,做到复古而精美,但又与影片整体风格不违和。
总之这部分教导戏份都比较意象,也决不拖泥带水,看上去唯美牛逼就行了。
说起“违和”,他第一次对陈锦说起时还作了番解释,这个词虽然自古就有,但通常在文言中表示身体欠安,后来流行起来是从日本网络汉语“违和感”中出来的,意思已经不太一样。
可见一个重生者重新融入过去的环境有多不容易,若干年后这个词流行起来时,也许陈锦会想起,当年苏导早就这么用了。
有一天早晨在火花海边拍摄太极,查理兹·塞隆说她始终最喜欢这个运动:“每当我在阳光下、微风中练习太极拳,都有一种力量与宇宙连结的感觉。”
她说从小看《星球大战》长大的,原本就对原力这种似乎来自东方的概念很痴迷,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位绝地武士。
这就对了,苏长青就是她的尤达大师,而神秘古国就是原力之源,是宇宙中力量最强大的地方。
吴鲸去年拍了部电视剧《太极宗师》,反响很好,这段时期也特别痴迷于研究太极拳,在他的强化训练下塞隆的太极拳的确打得有模有样,不是米国第一,也肯定是南非第一。
“太极拳是我见过最棒的锻炼方式,可惜没有传播给更多的人,我之前在南非甚至没听说过。”
听塞隆说这样的话,苏长青真不知如何回应好。
九八年时太极等中国文化符号还是令人自豪的,所以吴鲸的《太极宗师》才会火,没人质疑这个所谓的拳法能不能打,更没人说这是欺世盗名的糟粕。
然而二十年后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就在大陆经济崛起文化自信逐渐建立的时候,中国功夫成了被集中攻击的一个点。
也不知从哪冒出来几个自称大师的家伙,其中的马大师甚至没有受过正经训练,居然也就敢代表中华武术四处挑战现代搏击选手。
结局可想而知,跳梁小丑一击即倒。
很难说动机是什么,或许是屁民无聊起哄,或许是某些不甘寂寞的人恶意挑起事端,反正最终挺败传统武术形象。
这事挺恶心人,闹哄哄的舆论把注意力放在大师们一击即倒上,却不考察这些所谓大师是否有资格代表其他习武者甚至整个武术界,反正小丑们倒了,中华传统功夫就成了骗局。
这逻辑很清奇,也很低智商,然而背后隐藏的逻辑却异常清晰明显,用心也不仅仅是攻击传统武术,意义相当深远。
试想这时候吴鲸才开拍宣扬中华功夫的《太极宗师》,结果会如何。
苏长青预料很可能也会跟着被喷出翔,而不是交口称赞地热播。
降龙十八掌肯定是假的,六脉神剑也是编的,不过武术是一种杀人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