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咱俩坐下来,好好聊聊资料,你得给我分析一下,我们最近工作屡屡碰壁的原因,我相信以你的眼光,能够给我们答疑解惑。”
“不敢不敢。”许信哪敢在学术方面跟严鹏班门弄斧。
他很清醒,自己也就是能够看穿地下,要不然根本没机会跟严鹏合作。
“刚才跟你聊天的是闫局长?”严鹏随口问道,“你现在是幸福市的红人了,如果走仕途,那将是政治资源丰富。”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闫局长看起来是有意在办公楼门口等我,也仅仅是走到停车场这段路上聊了几句而已。”
“你别看这小小的不经意的举动,足以看出闫局长灵活的心思。”严鹏呵呵一笑,显然看明白其中的门道。
“闫局长并不是吴市长分管的下属大将,不过为了解决你这边的案件,吴副市长找到了另外一个副市长,借调了闫局长过来帮忙。
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听懂什么?”
“吴市长很重视你这个人才!”
“也许吧。”
“吴市长是市委常委,这么一说,你应该知道闫局长为何故意等你了吧。”
“不太懂。”许信从来不关心这方面的问题,完全搞不清其中的门门道道。
严鹏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摆了摆手,“你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不了解也正常。”
一顿便饭,时间不长。
两人相约了时间,下次碰面探讨老滃江金矿勘查项目。
……
周润蛰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不但看到了周树山,也看到了许信。
周树山一看是看到许信站在旁边,很是气愤,但并没有理会,心想大概是巧合。
没想到的是,许信居然迎着周润蛰走了过来。
“你小子过分了啊,不要得寸进尺!”周树山大腹便便的肚子,顶在了许信的面前,拦住了他的脚步。
“我想跟周润蛰聊几句。”许信平淡道。
周树山已经知道了周润蛰所犯行贿罪的前因后果。
周润蛰本意是恶心一下许信,结果没想到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还被批捕。
好在仅仅是行贿罪,数额也不是非常巨大,多花点钱,不用坐牢。
看到许信在这里,他首先想到的是,对方是来这里幸灾乐祸的。
对方就是在品尝胜利的滋味,顺便狠狠地踩踏他们的脸面。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周树山满脸横肉,凶神恶煞。
他一直是个粗鄙的人。
许信早已见识到周树山的为人之道,对于对方的反应,并不意外,“真的只是简单聊几句。”
“有什么话,你跟我聊。”周树山把儿子保护在身后,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
许信只是想跟周润蛰确认一下,对常佳茂行贿,删除家有矿控股公司的资料,是不是他个人的主意。
他始终不认为周润蛰会做这种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准确的说,这件事情就算成功了,仅仅能够给他片刻的恶心人的恶趣味而已。
周润蛰年近而立,不应该如此头脑简单,意气用事。
“周树山,你在怕什么?”许信冷冷道。
周树山比他年长一辈,但他对这种人没有太多尊敬,直呼其名。
“我怕?”
周树山表情凶恶的瞪着许信,大肚皮几乎顶在了许信的身上,“你小子不要太张扬,以为自己有点本事,有点关系,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这个世界上有光明,还有黑暗!
走夜路,过马路的时候,最好小心点!”
跟在周树山身后的两个魁梧青年,也凑过来,怒目而视。
那种威胁的意味,如此浓烈。
如果这里不是看守所的门口,而是深夜小巷,他们恐怕已经动手了吧。
“你在威胁我?”许信热血上涌。
“我没威胁你,我刚才是好心提醒你,注意点!”
周树山挥了挥手,喊退了身后的两个人,“你爸妈小时候没教育过你吗,不要走夜路,过马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人口稠密,意外每天都在发生,有些意外会有蹊跷,这很正常。
他说这话,未必就真的一定去实施。
就是心理上的一种威慑作用。
不管有没有用,嘴巴上说出来很过瘾,也能恶心对方。
对于许信来说,却不得不防,就像是脚底下扎了一根刺,每走一步,都在提醒着自己千万小心翼翼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