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就这么办!本公子这辈子没欺负过人,一直都是与人为善,但没想到蒙古狼,这些狼之野心的畜生!却把我一家十八口全部抓来,我妹妹当场被污而死,他就是阎罗王,我也要抓他几要胡子下来!狗i的,让他知道知道,汉人没孬种!干了。嘶~~~”一位公子哥模样的人力挺着说道,他的右腿断了,脸也被荆棘划了一道,白净的小脸显得如此的狰狞。挪动着身子向着一处铁丝网靠近着,但每一下,都是那么的痛疼难忍,让这个乡村纨绔子弟疼到了骨子里。
“行了,别拽文了,动作快点吧,转眼间就成肉泥了,还号呢!”一位壮实的庄稼汉,不屑的回答着,他伤在胳膊上,但腿却划掉了一大块肉,被人解开了绳索,坚定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快速的帮着别人拉铁网,递在一个一个的人身上,不断的连接着。
“孙阁老,那些人在做什么?”军营这边监军张高全问。
“良民!他们在为我们修补铁网,大明好百姓啊。”孙承宗也是个冷酷之人,没办法,六十多岁的人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善心,但看到如此场景,几百个已经伤及筋骨,且又可面临万马践踏蹂躏而亡的大明百姓,竟然如此为自己的军营服务,眼里也不由的泛起了血丝。自己对他们的生死无动于衷,但他们却在死前,如此待之,老人受之有愧啊!
“他们在帮我们?”景仕奇听了一愣,知恩图报他懂,但净军没有为他们做过一分事情,他们不会感什么思的,那就没有报之说了。如此是给净这施恩吗?按着他的心思,净军如果对自己这般见死不救,他能记恨一辈子,他能恩将仇报了,但绝不会以德报怨,所以真的不理解这些人的做法。
“是在帮我们,尽他们生前最后的力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希望我们能活下来,多杀鞑子!这就是恩!”孙承宗抹了一把脸后,看着对面马上的百姓神情一震。“又是百姓?”
飞快的拿起了望远镜定睛观看,“不对,是双人,蒙古人在后面。传令,净军ziyoushe击,只she马,不得she人,待落马后找机会she击!”
蒙古军这招还真毒辣,拿着百姓把挡箭牌,自己趁机前冲,自己还不能小瞧了他们。而对百姓那种淡漠,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转变。she下马来,冲击力就没有了,速度自然慢了,那时候机会就来了,活人盾牌的遮挡xing通道比木板还严实吗?
铁网区外,满地的汉人,在狂奔的战马之下,无不被踏成了肉泥,看的人眼珠爆眶,只恨不能胁飞双翼,救下百姓。净军们相当的沉静,铁网区的动静他们当然看在眼里,受伤的百姓,用他们那微薄的力量,帮助他们重铺铁网,这份情,即使是宦官,也是要领着的。
这世上什么最难得——无私奉献,不图麸子不图面,马上就要死了,还能办如此大事,怎能不让净军感动。人之将死,其行也善!这句改的词用在这虽然不是那么严肃,但这确实是善行。他打动了许多净军的心。
在大批战马进入she程之时,净军们开足了马力,通过瞄准镜,冷静的she击着,这是他们第一次持屠虏神弩进行实战,何可纲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说过,敌人只是移动的靶子,只是靶子的质量不同而已。再在他们的靶子就是马。这相对人来说,心理负担轻了许多。
刚才的万马奔腾的确把他们吓得不轻,将是兵的胆,孙承宗万事镇静自若的表情给了他们相当的安慰。当看到战马纷纷在铁丝网区折翼之时,他们对皇上、对孙承宗、对战阵,更是有了相当大的信心。而通过瞄准镜,看着比平时大上许多的目标,心里也更有了主心骨。一个个强行忍住内心的激动,果断的瞄准、锁定、发she,在瞄准镜里,看到目标一击而中。战马因中弩吃痛,或人立而起、或马失前蹄、或侧卧沙场等等不同的表现。而马上的百姓和骑手,则不约而同的跌跌撞撞的从战马上滚下。运气好的飞快的站了起来,躲过了后面奔驰的战马。战马不是犀牛,人挡撞人,树挡撞树的,它是比较有灵xing的动物,只要你站在他面前,一般情况,它都会绕过你的。但你要是倒在了地上,没及时爬起来,他的视觉里没你,那你只能悲催了。
就这样净军们不停的she击,因为目标大,中标轻松,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放松起来。他们加速的she击着,希望能把这些蒙古骑兵阻击在铁网区之外,人心都是肉长的,百姓们的行为打动了他们,虽然他们只是没卵子的宦官,但他们也是有肉有血的人,不想看到帮助自己的人就这样被万军踩成肉泥。但这个批次蒙古投入的兵力是二万人,在铁网区前是没办法消灭的。
蒙古马虽然死的相当惨、相当的多,但还是冲进了铁网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子啊!学生来了!”
“十八年后,哥们儿再来戏妹妹!”
“蒙古鞑子!我i你先人板板!”
“鞑子,尝尝爷爷们给准备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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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百姓们最后发出的声音,虽然万马齐嘶,但他们的声音却依然响彻云霄,让人悲壮莫名。他们就这样尘归尘、土归土,事了随风,不留身与名,身子被践踏成了肉泥、名字也无从谈起。按大明的传统,变成了孤魂野鬼。净军们看的是心胆俱裂,自己守护的英雄们就这样,死的死无全身、魂飞魄散,此情此景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