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纲目?”朱由校对本草纲目可是闻名以久,更对里面的药方相当有信心的,这个时候也必须要有信心。
“回皇上,《本草纲目》卷四载有解砒毒药,有米醋、乌桕根、白芷、郁金、胡粉、白扁豆、蚤休、黑铅、鲞鱼枕、蓝汁、荠苨汁、酱汁、绿豆汁、豆粉、大豆汁、杨梅树皮汁、冬瓜藤汁、早稻杆灰汁、地浆、井泉水、白鸭通汁、鸭血、羊血、雄鸡血、胡麻油。现在药正在火上,一经熬得,马上给皇后娘娘强行灌下。”医者治病不治命,只能尽人事听开命了。药方是有,但能不能把人从阎王手里抢回来,那就要看人本身的造化了。
“砒霜?不是鹤顶红吗?”鹤顶红这种大名,平时的书籍与影视作品里当然是个常用的词,对此当然是比较恐惧心态的。但砒霜就差了一个档次了,在书籍里,都是平常药店就能买的,包装简单,价格也不贵。但这鹤顶红,听这名字就大气,而在书里往往也都是大富大贵人家,或者宫廷里才有的东西,包装上也是比较精美。所以朱由校的印象里,鹤顶红是毒药中的王者,如同氰化钠一样,而砒霜则有点象敌敌畏,两者不可同日而比。但现在一听,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这鹤顶红竟然就是砒霜,这让朱由校不由的奇怪。
“回皇上,鹤顶红其实就是红信石,其中成分就是砒霜,好在此物保存需要干燥阴凉。但这瓶鹤顶红保存明显不得法,观此瓶残留,明显是已经受潮严重了,而其中的残药,药力减少了一大半,否则后果难料。”
张太医心想。难料也就是个说法而已,基本上就可以省了救治程序了。这是福大命大啊,服个毒药还能服个失效的,的确是让这位老太医意想不到。
‘哦,大概明白了。’新月在一旁听着呢,这瓶鹤顶红,当时就是她给准备好的这瓶鹤顶红放的位置就在靠窗的小几抽屉里。宫变以后‘搬家’时。新月就想着搬东西了。这个东西当然不会带了。而她们走后,这坤宁宫因为没有了女主,这一年下来,就处在了冷宫的局面。根本就没有人打理。这下雪、下雨的时候又进过水,现在这些家俱上还有一大股的霉味,哪里还干燥二字可言。
“天幸这东西失效了,否则悔之晚矣。张太医用心,若皇后无碍,朕赐爱卿千两白银!”虽然现在还没过危险期,也总比没有危险期直接没命要好上太多太多了,最起码还有希望不是。
“微臣一定尽职尽责,但皇上、、、、、、”
“没有但是。尽你所能去救治。不必有什么担忧的,病不忌医,朕不需要那什么悬绳切脉那一套。爱卿当皇后是一般病人即可,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只要能保住性命。”朱由校对于太医这一套畏葸不前的态度不很放心。一听张太医来个但是,立刻打住,尼玛这是要给我签手术风险协议书吗?上辈子父亲手术就签过,最后父亲没从手术台上下来,直接进了太平间。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搞个帘子挡着,这个望就没办法了,所以特别的给了权力。事急从权,后世的时候接生婆都变成男医生了,医者父母心,只要能保住了张嫣的命,哪里还能在意那些。
“是,皇上,”张太医一震,本来想讨个保命符呢,看来是别想了。再一听下边的,心说,你就是说的再好听,自己也不敢啊。这皇后的玉手,是谁想摸就能摸的吗?救活之后也是个大麻烦事啊。
朱由校换了衣服,亲自上到凤塌之上,帮着给张嫣向肚里灌药。唬的宫女们更加的小心。
抱着昏迷不醒的张嫣,那苍白的脸色让人心悸,朱由校心潮起伏,傻丫头,何必呢?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朕能把事情处理好呢?
十万百姓呆在前门之上,是呆着也不是,走也走不了,这心情慢慢的变得焦急起来。锦衣卫调来了大量的人马,过来守着一个一个的问着话,记录着。
徐光启虽然在这正阳门坐阵,但心里着实不知道深浅。这十万百姓齐聚前门,明显是受人蛊惑。但他们对于皇上的忠心却是天日可表。按理是这一群忠于陛下的百姓,不应该受到什么惩罚。但他们却实实在在的逼死了皇后,使得皇上暴怒,这又是不争的事实。
这个度如何掌握,的确是耐人寻味。徐光启也只能是在这里稳定着局面。不断的打听着张嫣的病情,好在没有传来更坏的消息。只能寄希望张嫣吉人自有天相,能够渡过这一关。那样暴怒的皇上也能够理智的对待这些百姓了。
百姓是皇上一直看重的,就是不知道了一场事件之中,这种看中,能否持续下去了。
现在大明所有的举子都集中在了京城,这种事情当然也惊动了他们。他们是被皇帝召来的,但一时没有什么事干,只是被安排在了这里,还没有一条正式的出路。一个个闲的没事干了,倒是为京城娱乐事业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这个时候一听此事,当然一个有一人的主意了。不过现在他们这种举人老爷,在这京城里可不好使,除了繁荣一下京城的娱乐业,有的只是看得份了。
“怎么会出现百姓逼皇后自杀的事情呢?”
“宫斗波及到了宫外,战场扩大化。”
“皇后生的如此妖孽,皇上连宫变之罪都给免了,可见圣眷不失,此次破镜重圆,皇上自然更是视若珍宝,非他人能够动摇,现在一旦皇后有失,必将是场大祸啊。”
“此言正是,可见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