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恩听的是一阵的头大,自己只是在做战术调整,拉开距离而已,到了这些人的嘴里,那就变味了,意思已经相当的明确了,认定了自己不是在打仗,而是在逃跑了。而事实上,船队现在也确实跑了二三十里了,但并没有拉开距离,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诸位的心情,本人可以理解,现在拉不开距离,若是停下来炮击,顶了天也就是三轮炮,明军就能赶上,那时可就只能任由对方床弩施展、并有可能肉搏了。”佐恩有些情绪的说着,一群外行这点道道难道看不明白吗?
“佐恩司令,大炮对于明国的水泥船一时无法,但对于其甲板上的人或者武器,可是相当奏效的。而且,到了这个时候,还惧怕什么跳帮战吗?我联军有上百只船,人数远超明国,且是火枪兵,比明国弓箭优势多多。近战又何惧之有?”
罗保这个兵头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贬低别人抬高自己这是他一贯的方法,现在很显然,多数的人看不惯佐恩的指挥,也难怪他在与明国的数次交锋之中失败了。
“怕?我荷兰纵横七海,又何曾怕过谁?罗保兵头,这是战争,非江湖仇杀那一套好强斗狠,现在明军这一方有古怪,摆明了是想靠着那水泥船坚固优势,靠近我船队,发挥其床弩之威。这一点稍有战争头脑的都能看得出来。你之提议,岂不是正中明国之计,还在这里沾沾自喜。船队一旦有失,被明国冲入,必将溃不成军,这个责任你能承担?”
佐恩心中暗恨。这罗保是头猪吗?到底得了多少明国的好外不曾?那些脑子进水的神父,他们不懂得海战,你也曾经担任过船长、舰队司令,这一点真看不出来吗?
“笑话,如今明国追着联军队伍亦步亦趋,照司令之言,非要等待拉开距离,完全的放弃抵抗,而现在已经有两艘船只沉于大海。而这拉开距离也终究无法实现。还要拉到何时。我军发能反击?要知道再有个三四百里,就是陆地了!这点佐恩司令可曾想过,那时难道要弃船吗?”
罗保冷笑道,现在按照佐恩的战斗方案显然是失败的,被人追了二三十里了,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竟然还教训起自己来了。自己这一方兵多将广,兵力大大的超出明国,到了佐恩这里却要狼狈不堪的逃窜,这是何等的屈辱。一群文明人被土著追着跑,连回头都不敢!
而且这种跑法哪里是个头呢?罗保看完了地图,再往东面就是辽东半岛了,船速三四十左右,时间不会多长就到陆地了,除非是调转方向,在大海中捉迷藏,这人可就真丢大了。
“两位暂且息怒,值此大战之际。切不可发生争执。”金尼阁真怕两人较劲。这种不安稳可不是什么好事。“佐恩司令与罗保兵头长年征战海外,在海战方面是权威。我们这些人的确是外行。两位所说也俱在理,意见相左的原因还是在明国的水泥船过分坚固,船速与我等持平。又极力欲靠近我船所至。但现在这种情况,欲拉开距离一时恐难以达成了,还请两位多多费心。”
金尼阁等也听出、看出了一点门道,现在本来想着拉开距离的联军非但没有达成这一战略目标,反而因为调转方向的原因,被明军追着屁股玩炮击运动。变阵或者停下来一战,势必被明国所乘,陷入混战,显然这不是佐恩想看到的,明皇既然亲征,双迫不急待的想着近战,必有所持。但这样下去哪里有什么法子避免,罗保的提案又开始正确起来,若不改变方向,这四百里外就是陆地了,那时候又往哪里去跑?
金尼阁等人对于明国的海战是有一定了解的,据史料记载朱元璋战陈友凉时就在鄱阳湖大战,那就是接舷战与冲撞战。那时的朱元璋就是先用火器再用弓箭的。然后到了戚继光时代,才按营哨编制组起来的海军舰队。
这样的舰队战术就是先抢上风,然后排成纵队鱼贯而入,以先后顺序射击。百步之内以‘佛朗机’炮,八十步内以鸟铳,六十步内用火箭射船帆,然后是四十步、二十步、直到接舷。
但这些战术对于佐恩他们来说,早就老掉牙了,现在已经是火力决定海战胜负的时代了。谁的船大炮多,谁才是海战中的赢家。但偏偏明国就是这么奇葩,凭着一个谁都看不懂的水泥船,硬是要逼着靠近,摆明了要玩冲撞、接舷战,这一点的确是让众人目瞪口呆了。
“金尼阁神父所说,本人亦明白。现在这等‘败退’是何等的尴尬,让着实使人气馁。现在大海茫茫,一唯的后撤,被明国追赶也着实不是办法,唯有一方能够阻敌片刻,待拉开距离之后,开始列队依次交替边退边炮击,方能一战。”
佐恩叹了一口气说,但这是联军,谁留下来阻敌片刻?
这个提议一出,旗舰上立刻安静下来,这个提议好是好,但显然,谁留下来,谁危险,这是必然的了。
“佐恩司令,此揭议不馁,既然明军摆明车马就是为了近战而为,谁留下,必然面临危机,这就意味着被联军抛弃,这是何等令人心寒?此时此刻可以抛弃a舰,下一刻就能放弃b舰,这支联合舰队,立刻就会崩溃!”
一共就是三国联军,那英国的都是雇佣军,他们为钱而来,不是来当冤大头的。但凡是让他们留下来阻敌,结果无须问,肯定拒不从命立刻转身就走。再则就算是留下他们的船也太少,竟然还需要留其他的船,那留哪国的?这个问题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