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现在心里肯定在想,纵然被你这毛孩子占了一时的上风又如何,只待我帮了你的忙之后,就是即时干掉我,我又能奈何,终究实力才是硬道理。”
左小多笑了笑道:“你打的肯定是这个主意,否则,你只要去学校门口那边排队就是了,根本不用将我抓来。”
“不错,也有道理。”中年人摸摸下巴。
“所以,你要问的,必然不是一般的事情;是那种需要在事后灭我口,同时还忌讳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什么的事情,那么,问题就更加的明朗化了!”
左小多冷静的说道:“答案只得一个,你与我们这边的人,不是同一战线。这位大叔,你是巫盟的人!没错吧?”
这个中年人正是方一诺。
话说到这里,方一诺心头的惊讶已经累积到了相当的程度。
这小子头脑之灵光,思路之清晰,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甚至是令人忌惮的地步。
“知道我为什么敢把这一切都说明么?因为你不会在短时间内杀我!”
“你还需要我给你看相,指点祸福迷津……你笃信了我的相法,自然也就害怕我会给你指点一条死路。所以,在没有应验你所求的之前,你不敢杀我。”
“只可惜我说到这里,你又有了新的顾忌。”
左小多平平静静说道:“就是你不敢再相信我给你算出来的任何事。”
方一诺瞪大了眼睛,注目于眼前的这个小混蛋。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话都已经说得这么白了,那么这小子给自己看相,说的话,自己还敢信么?
他说这件事情没有危险,就真的没有危险?
万一有致命之危险,故意陷害自己呢?
他说这件事情有危险,就一定有危险么?
自己若是相信有危险而不去,最终却坏了大事怎么办?
这个责任,我可负得起?
如果他说有危险,自己不信邪的去了,但是真的有危险有怎么算?
方一诺都傻了。
他现在已经在后悔,自己将这小子抓来有何用?
除了就是在给自己添堵,貌似,没啥用啊!
他看着左小多,脸色阵红阵白,眼中时而凶光闪烁,时而充满惊疑不定,还有些迷惘……
老子这是干了什么事儿?
“左大师果然了得,言词间直指要害,分剥利害关键,丝丝入扣。”
方一诺狞笑一声,道:“但是,你这样一说,说得我将你请来这件事,变得全然没有了意义,聪慧如左大师者,以为我会如何做,才更为保险呢?”
左小多道:“我知道我这么一说,你现在就只得一种想法,那就是,干脆不看了,不再听我胡扯,直接把我杀了,一了百了,至少落得个省心。以后遇到事情该咋办就咋办。”
方一诺喃喃道:“左大师你实在是太聪明了,但左大师可知,聪明人过于卖弄聪明,却是难得长寿,更难得善终。”
左小多淡淡道:“无所谓,至少阁下杀不了我,如阁下这般杀气盈身,死气满面,霉运罩顶,死劫已经近在眼前,难得侥幸的面相……可是不大多。”
“而能够指引你避开这一劫的,整个天下,也就只有我而已!”
左小多眨眨眼,道:“除了我,谁也不能救你。你若动手杀我,就等于自杀,恩,自己葬送最后一条生路,自己杀死自己。”
“否则,你以为我何必要将一切尽都说破,让你更加的忌惮我呢?!”
左小多淡淡的笑了笑:“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办?多疑如你,怕死如你,还敢对我下杀手吗?”
方一诺挠挠头,当真陷入进退维谷之地。
这小子说的,委实是大有道理。
即便明知道这小子所言多半是胡说八道,让自己心生忌惮,不敢下杀手,但是……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杀了他,或者真的将自己的生机也一并斩杀了?
这小子的眼睛真是太毒了,看透了自己怕死兼多疑,即便明知道这小子是在胡说八道,却仍是不敢赌啊!
毕竟“左大师”的名头实在太过响亮,铁口直断,无有不中的名气,实在太响了!
思来想去,方一诺赫然发现,自己将这小子抓来,竟是徒然招惹来一个大麻烦!
放?放不得。
刚才为了想让他看相,已经暴露了本来面目。
一旦放他走,便是后患无穷。
杀?杀不得。
真的有可能杀了他自己也跟着逃不脱,懵懵懂懂步入死局,身死道消。
如他这种人,想三步看五步真正走的也就一步,怎敢妄动?!
可是让他看相?仍旧是不敢相信了的!
那我抓他是为了啥?
方一诺此刻的心态是崩溃得,比之没头苍蝇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左大师,您说,我应该将您怎么办?”方一诺虚心求教。
现在这局面,进退两难,死生陌路,实在难办!
“我哪知道你应该把我怎么办,我说什么你能听,敢听?”
左小多很惊奇:“这事儿,你问我?”
方一诺看着左小多,左小多也看着方一诺,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齐齐无可奈何,相对无言!
左小多百般筹谋脱身之计,但在这种情况下何能脱身?
对方除了实力惊人之外,更是一个极端多疑且极端怕死之人。
这种人除非能够明确确定自身生死安全,才有回旋余地,但他若有了回旋余地,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