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似血,黄昏将至。
王阳下山在一个小镇找个一个客栈住下,翌日联系到所在天听门的分部,让其密切留意终南山上的动静。
既然那陈友谅得知古墓的秘密,想必还会就此罢手。
这次遭到他的破坏,但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只要自己离开,陈友谅说不定某日就会再次派人前来。不过,这么大的古墓,并且断龙石放下,里面更是机关重重,在短时间内肯定无法进入。
一旦得到天听门的消息,他会有足够的时间赶来。
就算无法及时赶到,也可以让附近一些归属门派中人赶来制止。
安排妥当之后,他便继续赶路。
一晃多日过去。这天,来自五湖四海,三山五岳的武林群豪汇集中岳嵩山。少林寺的会客大厅内,分宾客相继坐下。
“见闻智性”除了空见大师早已圆寂,另外三大高僧全都亲自到场。
那空闻方丈一声“阿弥陀佛”,蕴含浑厚的内劲,压住了场上吵杂的声音,然后缓缓站起身来。他朗声说道:“承蒙各位英雄不辞劳苦来此共商大计,老衲感激不尽。”
说着双手合十,微微躬身一拜。
群雄纷纷欠身拱手还礼。
客套之后,空闻方丈切入正题,说道:“各位想必也都知道了,这次召开武林大会旨在铲除魔教,匡扶武林正义。众所周知,这数十年来,魔教无恶不作,滥杀无辜,多少英雄豪杰命丧他们的手中,就连我少林的空间师兄也是命丧魔教之手,魔教罪行罄竹难书,但凡有侠义心肠之人,必然不能等闲之,各位英雄说是不是?”
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充满着悲天悯地的博大情怀。
“方丈说的好!”那空智大师便如捧哏的,大声叫好,连连鼓掌。然而,大厅内只有稀稀几人跟着鼓掌,大多数人都神情木然,并未回应。
空闻方丈心里自是不爽,但他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
在座群雄固然大多都与明教结有梁子,有的甚至是杀父母杀子女之深仇大恨,但明教总坛光明顶位于昆仑之巅,路途遥远,教内更是高手如云。若是他们千辛万苦赶过去,而人家以逸待劳,只怕弄个不好都能全军覆灭。
一门一派创立不易,自然要慎重考虑,岂能被扇动几句,就不计后果答应?
这时,有一人站出来,道:“空闻方丈所言极是,那魔教欺人太甚,一个月前突然率众攻打本派,导致本派除了我夫妇二人之外全部阵亡,所谓唇亡齿寒,今日他魔教能灭了我昆仑,明日只怕就会对在座的各位不利。如今唯有我等万众一心,与那魔教决一死战,才是上策。”
说话之人正是昆仑派掌门人何太冲。在他身边坐着的中年女子,便是他的妻子班淑娴。
昆仑派与明教同在昆仑山脉,相距较近,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据说,何太冲的师父白鹿子当年便死在明教人的手中。以昆仑派的尿性,估计偶尔遇上落单的明教弟子也会将其杀之。
此刻,听说昆仑派遭遇明教灭门惨案,顿时人群中一片哗然。
此事发生一月之前,消息闭塞,是以不少人都不知情,或者听说过但只当是谣言。此刻从何太冲口中亲自说出来,自是可以完全确信。
何太冲情绪悲愤,令人甚是动容。
人在中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升官发财死老婆。然而,对于何太冲而言,却恰恰相反。一派掌门沦落为光杆司令不说,他那黄脸婆兼母夜叉老婆班淑娴依然陪伴在身边。
在座群豪为他报以深深地同情,但却并无人回应。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道:“我听说何掌门看上了那魔教的一名美貌女子,将人家抢回去,结果被他夫人毒死了,所以魔教的人才会上门报复。”
“竟有这事?那真是该!”
“这位何掌门听说极为好色,见到漂亮女子就走不动路,偏偏他老婆是个醋坛子,要是被她给发现,那可就了不得,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这位何掌门又打不过她老婆,只能忍气吞声,只是害了不知道多少女子的性命。”
“这人着实可恨,傻子才帮他报仇。”
那何太冲一看众人的反应,敢情是白费口舌了,堂堂一派掌门说出来的话,就这么掉在了地上,实在是太没有尊严了。
人生何处不尴尬,他与同病相怜的空闻方丈对视一眼,甚是无奈。
空闻方丈召开这次武林大会,就是为了鼓动群雄齐心协力,一同攻打明教的光明顶。可这个头似乎没有开好,见众人都没有那么大的积极性,看来唯有拿出杀手锏了。
“那魔教中人手段残忍,真是令人发指,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何掌门节哀顺变。”
空闻方丈念了一声佛,为亡灵做了一个简单的超渡。然后,他忽然抬起头来,说道:“不久之前,老衲听闻一个消息,那谢逊回来了。”
这次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是听到众人耳朵里,均是不由一震。
“谢逊回来了?”
“这个金毛狮王谢逊失踪了多年,一直音讯全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空闻方丈,却不知他现在何处?”
顿时,群雄充满期待的目光向空闻方丈望去。
“方丈,你快说啊。”
“快说!”
等吊起了所有的胃口之后,空闻方丈这才慢慢说道:“那金毛狮王不在别地,正是在那昆仑山坐忘峰的光明顶上。”
“光明顶!”
“空闻方丈,此事非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