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绮丝显得非常的悲观,道:“你根本不知道这位教主是什么人,他性格喜怒无常,不容许别人反驳他,更不容许属下背叛他,曾经周颠就因为说了一句抱怨的话,就被他一掌拍死,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周颠,此人行事乖僻,说话颠三倒西,动辄骂人,很惹人讨厌。
但毕竟乃是五散人之一,说杀就杀,未免也太过于随性。
王阳好奇地问道:“既然他如此凶残好杀,那你们为何会立他为教主?岂不是引火烧身,自取灭亡?”
明教中大多都是有气节之人,如杨逍、殷天正等人都是明事理,按道理说,如果这位教主如此不堪,他们即便不敌,宁可死也不会屈服于此人。
黛绮丝道:“那你可未免太小瞧了这位教主,他不仅武功极高,见识也不凡,结合教义宗旨,他为大家制定了一个宏伟目标,只要成功的话,就可以众生平等,人人吃饱饭穿暖衣,世上不再有疾苦,不再有剥削,不过,要想完成这个目标,前期必须施非常手段,要每个人都无条件地服从他,他驾凌于一切之上,可以左右教中所有人的生死。这些年来,在他的领导下,明教上下团结一心,势力大大提升,甚至已经超越了阳教主的时代。正因为如此,杨左使、范右使以及殷鹰王等人对教主都死心塌地,誓死效忠。”
王阳连连摇头,道:“忽悠,尽情地忽悠。”
一些有政治野心的人物为了成就大事,之前都会承诺什么,制定什么宏伟蓝图,大道理说的一套一套,煽动性极强,其目的无非是成为权力的中心,从而可以为所欲为。
这种套路屡见不鲜,但百试不爽,非常管用。
黛绮丝道:“你用不着妒忌人家,说实话,要不是我并非中土人氏,没有那么多的切身体会,否则也可能折服于他的人格魅力,为他效忠至死。”
“妒忌他?”王阳哑然失笑。
顿了顿,他道:“一个杀人魔王而已,此人一日不除,不仅武林将永无宁日,就是贫苦百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丧命,黛绮丝,为了天下苍生,你还是将此人的身份来历说了吧。”
黛绮丝道:“你说的天下是中土天下,与我这个波斯人有何干?”
王阳点头道:“倒也是这个道理,不过你别忘了你的丈夫韩千叶可是中土人氏。”
提起韩千叶,黛绮丝忽然目光一凛,向胡青牛望去。胡青牛吓得一哆嗦,埋怨地看了看王阳,心想:你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们聊天就聊天,提这茬干什么?
黛绮丝顿了顿,道:“胡青牛,当年你见死不救,害的我丈夫丧命,本来我打算杀了你报仇,没想到你竟然躲到了这里来。不过想来当日如果杀了你夫妇,只怕今日我中毒就再无人为我医治,罢了,罢了,你我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了吧。”
胡青牛冷冷地道:“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的不杀之恩?”
黛绮丝一笑了之,然后对王阳说道:“好吧,我就将他的身份告诉你,我倒是很期待,你和他都那么的。”王阳见黛绮丝终于肯说,报以期待地道。
黛绮丝道:“他就是……”
在一间昏暗的房间内,一张三丈左右的石台上盘膝坐着一条身影。就见他摊开双手,在身前画圈。手指走过的地方,各自拖着一条漆黑的气流,就像是两条黑鱼游走。倏忽间,他双掌合拢,两条鱼儿迅速撞击在一起,凝成一线,朝着十丈外的一块巨石飞去。
瞬间,那块巨石立即碎裂,化为一摊大大小小的石子。
奇怪的是,其过程没有产生一丝丝声响。这么一大块石头轰然破碎,怎么可能没有动静?若是有人看见这一幕,还以为看的是无声电影。
“看来我的身份应该已经暴露了,这个该死的黛绮丝。”那人喃喃地道。
这时,忽然就听见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那人道:“请进!”说话间他伸出手指在前方不远处的左右方向各点了一下,疾风而至,灯台上的灯盏兀自点燃,将整个房间照耀如白昼。
那人从石台上下来,站起身来。
在明亮的灯光下,就见他是一名约莫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身穿白色长衫,文质彬彬,气质出众,就像是一名饱读诗书的书生。
阳光帅气,与刚才那副阴骘冷酷的形象判若两人。
随后,门被打开,走进来一名美妇,手中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
“娘!”青年拱手深深一拜,显得非常的有家教,有修养。
美妇含笑道:“乖儿子,和娘亲用不着这么客气,以后不要这样了,不然弄得咱们娘儿都显得生分了。”
青年点头,道:“孩儿知道了。”
那美妇看了一眼被击碎的石碓,秀眉一蹙,道:“看你,这回来没多久,也不多陪娘说说话,就整天关起门来练功,好啦,这是娘亲手做的点心,你快尝尝。”
青年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点头道:“好吃。”
美妇见儿子吃的开心,心头亦像吃了蜜似的,道:“喜欢吃,娘就经常做给你吃,唉!可怜的孩子,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都怪你那狠心的舅舅,有机会我非得让你外公狠狠教训他一顿,给你出气。”
青年道:“舅舅对我还是很少的,没怎么亏待我。”
美妇不满地道:“他把你囚禁了这么多年,你不恨他,反而还帮他说话,孩子,你真的和你爹一样的仁义。”
“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