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提点道:“都知道你有点金术,但你再能赚银子,有些禁绝之事,你也不要去做。好心,也不能。”
拿私财养朝廷大军,这是二逼蠢货才干的事,贾蔷又怎么会为之?
夹杂了几句闲话后,言归正传,隆安帝看着贾蔷道:“今日你又立下大功,你想要甚么赏赐?”
说起来,这又是一番考验。
若说甚么都不想,只报君恩这样冠冕之言,则显得小小年纪城府太深。
若说出甚么具体的来,轻了不妥,重了更不妥。
诸军机都看向了贾蔷,贾蔷却未思量太久,只稍一停顿,就笑了笑,干咳了声,道:“皇上,下个月桃花就要开了……”
“说要紧的!”
贾蔷眉尖一挑,道:“臣下月大婚,当然,臣大婚之事不敢劳烦皇上、娘娘出面……”
隆安帝生生气笑,道:“你还真敢想!”
依礼,连皇子大婚帝后也不过见一面罢了,贾蔷还想如何?
几位军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贾蔷嘿嘿一笑,继续道:“臣大婚后,正好城外桃花谷内千万株桃花开。恪和郡王和臣去岁在城外修了一个小行宫,内设温汤。臣先前和王爷商议了,到时候奉皇上、皇后娘娘去行宫休憩一日。就这么个心愿,希望皇上能成全。”
此言一出,几个大学士都看向了林如海。
目光无声的问道:你就教出来个这?
林如海老脸也有些发红,低声喝道:“皇上日理万机,坐镇九重宸宇,以安天下,岂有去你那劳什子庄子上的道理?不可浑说!”
贾蔷忙道:“若皇上果真走不得,那恪和郡王和臣想请皇后娘娘去一宿……”
“滚滚滚滚!”
隆安帝也不知是因为去不得,还是觉得贾蔷太过厚颜无耻,连连摆手驱赶道:“自去问皇后就是,少来烦朕!”
贾蔷又是嘿嘿一笑,叩谢皇恩后,又与林如海等见礼作别,一溜烟儿的跑没了。
素来重规矩礼数的御史大夫韩琮都未训斥他,而是轻声叹道:“非至情至性纯孝忠良之辈,又岂会如此磊落洒脱?”
张谷哈哈笑道:“能入大夫之眼,难得,实在难得!”
只是心里却叹道:韩邃庵一世简在帝心,临老却犯了糊涂。如此鹰犬人物,手握滔天大权,却入得清流之首的眼,这又算得甚么?嫌他命长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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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藻宫,偏殿。
贾蔷出了养心殿,便被牧笛请至此。
进殿就见李暄坐在殿下,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一日杀的神京城震颤,三日万人斩的一等宁国公鸡贾蔷贾良臣么?”
贾蔷冷笑一声道:“嗯?这不是战场上吓的面红耳赤、两股战战落荒而逃的恪和郡王虫李小五么?”
“噗嗤!”
凤榻之上,绝代芳华美艳绝伦的尹后听闻这二人的唱和后,展颜失笑。
李暄却是暴怒,又被贾蔷身上的杀气威慑的不敢如往日那般动手,毕竟才见过他将无数人砍成肉泥……
他回头朝尹后告状道:“母后,您可听到这混帐的大逆不道之言了罢?快干死他!今儿再不能饶过他!”
尹后啐道:“甚么混帐市井泼皮之言也敢浑说,你仔细着。”又见贾蔷规矩上前见礼,温声笑道:“今日倒是辛苦了。”
贾蔷摇头道:“皇命在身,岂敢言苦?也不过是为皇上、娘娘效命罢。”
尹后看着贾蔷叹息一声,道:“你也不过还是个孩子,家里要拉扯一大家子,外面还要担起这些差事……五儿,往后多让着贾蔷一些,你比他好了不知多少。”
李暄闻言表情都错乱了……
也不等他胡乱开口,尹后又笑道:“今儿你府上还有大喜事,将你喊来就是看看你可有甚么差池没有,如今瞧着一切都好,就快家去罢,免得心里也惦念,时候不早了。”
贾蔷闻言脸上却纠结了下,尹后笑道:“这是如何了?怎还作起难来……”
贾蔷道:“娘娘不知,今日元平贼子作乱,除却那三个当了几十年的乌龟国公外,还有一应不得志的侯伯。其中,就有忠靖侯史鼎。史鼎为臣亲自所杀,偏他是家里老太太的亲侄儿。臣回去,有些不大好交代……尤其是,史家,还要经历第二次抄家!保龄侯已经抄过一遭了……”
李暄在一旁笑的开心,道:“爷想起来是哪个了,就是那个上蹿下跳骂你骂的最凶,要剁碎你喂狗的那个……哈哈哈!贾蔷,你们家那些亲戚,都甚么德性?要爷说,杀了也就杀了,有甚么难为情的?”
贾蔷没好气横他一眼,尹后起身走下凤榻,至跟前,看着贾蔷温声笑道:“放心罢,你家那位老太太本宫也算知道些,素来讲究以和为贵。你回去说两句好话,也就哄明白了。贾蔷,特意叫你来,也是想多叮嘱你两句。过刚易折的道理,你先生必是与你说过多回的,本宫便不多言。只劝你一遭,日后做事时,要知深浅轻重,不可埋头莽干。譬如之事,既然已有许多跪地投降者,你又何必悉数杀绝?总该留下些,交由朝廷处置才是。恩唯出于上,威,亦当如此。”
一旁李暄提点道:“贾蔷,母后这等教诲,便是爷都少有机会聆听,你可记心里去罢!”
贾蔷自然躬身领受谢恩,尹后见他如此,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