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航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而已,你不说我也不会勉强。”
唐絮道:“如果你真的不勉强,又为何要问呢!”
林晓航默然无语。
唐絮道:“我昨天夜里去见了钟怀,也知道了他就是偷盗的那个贼。我问他为何要偷,他说的话让我很感动,一支金钗罢了,便不必拿回来了。”
林晓航道:“不巧,今天我喝酒的时候碰到了他,他烂醉如泥,我看到了一支金钗。”
唐絮道:“这样的回答,你是不是能满意。”
林晓航道:“那你为何要走,这件事刚刚发生,你偏偏这个时候走,你认为我会怎么想?”
林晓航之所以如此固执,是因为他知道青梅竹马之情是多么的牢固,就像他和七小姐。
唐絮冷笑道:“很好,你果然是好极了。”
林晓航道:“我欠你的太多了,此生恐怕报答不了,但是只要你用得着,我一定竭尽所能。”
唐絮怒道:“那你就立刻在我的眼前消失,从此不要和我碰面,这就是最大的报答。”
林晓航心一颤,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唐絮已经与他擦肩而过。林晓航想拉住她,可他觉得一个人如果真的要走,挽留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于是只能看着她离开。
唐絮离开后,林晓航坐了下来,在唐絮住过的地方,嗅着残留的幽香,渐渐的沉沦。世上有很多不甘心的事情,林晓航已经不想再有,所以从此以后,他要守好自己已经有的东西,去拿自己想要的东西。
林晓航让张家兄妹回来,不打算再查下去了。可是撒出去的谎已经无法收回,他还得想办法收场。不过他既然敢做就已经想过报答,所以他接着撒了一个谎。
第二天,林晓航到京卫府,说是自己被盗的东西失而复得,也许是贼人怕了。说完之后,他便没有再管有没有人继续追查了。反正事情是钟怀做下的,就算惹得再大国师也能够平息,谁愿意查谁去蹚浑水,林晓航不想再管。
他撒的谎很拙劣,但是如今京城情势复杂,没有人会去拆穿,宁愿这件事是真的。
在风平浪静之后的第四天,皇宫传来消息,宣林晓航和慧尘进宫。林晓航终于把慧尘卖给了皇帝,是福是祸不好说,但他认为慧尘佛法高深,或许能够改变皇帝的想法。
进了宫之后,林晓航因为举荐有功受了赏,之后便去东宫了。
到了东宫,林晓航又一次见到了董文渊。这是第二次碰面,情势却有些大不同了。
林晓航见礼之后,向杨其波道:“我听说北边战事又起,朝中有人总想让师兄亲自去沙场建功,这事可是有的?”
杨其波道:“有,可是孤本来就是武夫出身,又学了几天兵法,有什么可怕的。”
林晓航道:“师兄本来就根基不稳,这个时候离京,分明是居心叵测啊!”
杨其波默然不语,董文渊道:“林大人说得对,这些人的确是居心叵测。就算是太子殿下去了沙场能够建功,京城里面恐怕得乱成一锅粥。”
林晓航道:“天下只有一个太子,我看有时候我们未必非得去结党营私,只要没有人谋反,就不会有第二个天子,也不会有第二个储君。”
董文渊道:“这朝局可并不简单,这些臣子如果不能尽心尽力,到时候朝政被人把持,太子就算是继位,只怕也难为呀!”
林晓航道:“是啊,师兄回宫晚,很多人都不服气的。”
杨其波道:“晓航,我想听你的意思。”
林晓航道:“可以出征一回,未必非得去打胜仗。别忘了,在北边还有一位权倾朝野,握有本朝最多兵马的人,他虽然名不正言不顺,可他也是皇室。并且,在师兄回宫之前,他已经是无名有实得储君了。去了北边,可以看一看他是怎么样的状态,也好心里有数。当然,能够敲打一下,或者是又有什么意外收获,那就很难说了。”
杨其波想了一会道:“可行。”说完看了看董文渊道:“董尚书如何认为?”
董文渊皱着眉头道:“林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是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又总是对国师言听计从,这也难说得很啊!”
林晓航道:“董尚书言之有理!”
二人各让一步,没有针锋相对。所以,接下来的谈话倒是很和谐,林晓航又听了不少京城中的斗争,对这个名利场的了解也越来越深。
和国师和解之后,杨其波便主要依靠董文渊,拉拢士族,在京城里继续扩大太子一派。这个时候林晓航就没有什么用了,他没有办法从老鼠洞救出褚南樵来,又把慧尘卖给了天子,所以他只剩下每日练功了。
武神庙的祭祀来了,因为武神移位,很多人和北边战事联系到了一起。所以,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准备举行一场盛大的祭祀,请武神归位。
林晓航跟着杨其波他们一起来道武神庙前,见到了端坐在呀那里的梁叡,老成他这个样子,便很难看得出来他到底有没有再变老了。只是他脸上并没有沟壑纵横,也没有任何风烛残年的样子。于是林晓航想起了那个皇帝,不想死并且想长生不老,不停的服用丹药的皇帝,似乎忘记了梁叡才是最懂得益寿延年的人。林晓航想了一会便明白了,梁叡能够活的这么久,是因为他武功极好,已经达到了天人化生的地步,皇帝却没有什么武功的底子,现在学已经来不及了。
梁叡似乎对林晓航很有兴趣,来了这么多人,他特意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