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败如山倒”,这是历来不变的道理,郑铭世不是将军,没有带兵征战,但是他的确败了。
败了,就意味着功败垂成,一生名颓,功已废。他败给了赵颇,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在很多人看来,他败给赵颇,这并不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他是郑铭世,所以他输不起。
赵颇沉重的移开了一直没有动过的一只脚,向郑铭世抱拳道:“郑前辈,承让了。”
是啊,曾几何时,赵颇对郑铭世的称呼是前辈。那时候,赵颇还不如现在这么有名,郑铭世却已经大名鼎鼎了。这是一个尊称,赵颇有些过意不去,因为他好像能够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输不起。
人总是会被岁月耽误,不是岁月惫懒,反而是过得太快。郑铭世也曾经年少轻狂,那时候他是不在乎一次两次的败北的,因为他还年轻,所以输了一次便努力再去赢回来一次。但是,现在他年纪大了,输了之后,他会觉得自己再也赢不回来了。拿今天来说,他认为从此之后,他郑铭世的名声就会一直打上失败的烙印,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
郑铭世羞愤欲死,用拳头砸了一下地面道:“我输了,赵颇。”
赵颇恭敬道:“郑前辈如果年轻十岁,在下绝不是对手。今日赵某侥幸赢得一招半式,有一件事,还请郑前辈答应。”
郑铭世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颇道:“赵某向郑前辈求个情,为林少侠求情。林少侠是个出类拔萃的晚辈,但是不得不说他的的确确还是个晚辈。所以想请郑前辈答应,不要为难与他。”
郑铭世冷笑道:“他既然有你赵颇撑腰,还需要我这个老朽关照么?”
赵颇看了一眼林晓航,见林晓航并没有什么不愿意,于是继续道:“可是,如果郑前辈执意为难,我怕他小子还接不下来。所以斗胆请求郑前辈,不要为难他。”
郑铭世一个劲的冷笑,冷笑了一会道:“就算我与他为难,有你赵宗主在,那不过是老朽自取其辱罢了。”
赵颇越发的难为了,这郑铭世分明清楚自己的意思,却偏偏闪烁其词,根本就没有要答应的意思。
这时候,林晓航突然笑道:“赵宗主的意思是,想请郑帮主美言几句,让众位英雄少一些人与我为难。郑帮主如果能够言明不与在下为难,势必会有很多人不与我为难的。大家都听得见,刚才赵宗主说,在下终究不过是一个晚辈,这个意思就是,做前辈的不应该插手。只是,这对于很多前辈来说实在是不想的。所以,我们现在有一种折中的办法,那就是,我不把任何人当前辈,你们也别把我当成是一个晚辈。这样一来,大家就可以随意拼命了,不管是谁杀了谁,那都是命,是咎由自取。这个主意,不知道大家如何以为。”
听了林晓航的话,大家基本上都是一半同意一半不屑。同意的是大家不用在动手的时候当他是个晚辈而束手束脚,不屑的是,他们觉得自己就是前辈,林晓航不把他们当前辈,那是目中无人,是不懂规矩。
事实上,很多人满嘴仁义道德,江湖规矩,但是做起事情的时候未必讲规矩,也未必仁义。但是,经由口中说出的,大都是表面功夫,而表面功夫么,一般来说都一定要过得去才好。
赵颇有点无奈,是对林晓航的无奈。明明知道自己有意以辈分来替他挡下一些强敌,但是他自己反而主动说了出来。这实在是胡闹极了。他一直以为林晓航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他还是一个狂徒。
于是在赵颇惊讶的目光之中,这个狂徒站了起来,向众人说了一句更加狂妄的话。
“林某末学后进,实在是在诸位好汉面前不值一提。今日之事如果非得动手,那在下可就一一接下了,不过有件事还得说清楚,在下向来自居天下倒数第一,谁愿意来抢这个称号,那也是欢迎得很啊!”
这话的意思,好像只要是输给了他就会变成倒数第一一样。这里的人当然知道,林晓航的武功是在很多人之上的。如果他是倒数第一,那这些人怎么办,直接算成门外汉的话,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点。
赵颇无奈一声长叹,坐了下来,准备静观其变。如果他刚才能够成功的话,大概他可以轻松一些了,但是现在么,他觉得这么多的人要是真的都要动手,林晓航性命危矣。
何靖突然怒吼道:“林晓航,你好生狂妄啊,竟然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今日有你好看。”
林晓航对于何靖,倒是有十分的看不惯,一来他不是个好人,二来他还是个喜欢哗众取宠,随时随地都想耍威风的人。
于是林晓航道:“何掌门,既然你第一个看不惯林某人,那不如你第一个出手吧!”
何靖一愣,随即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就差来上一句“杀鸡焉用牛刀”了。
林晓航冷笑一声道:“何掌门,你莫非是聋了么?”说完,突然脚下如流星赶月,近得身去,只见拳影霍霍,全部向何靖的面门招呼了过去。
何靖没想到,林晓航竟然在拳脚上面也有如此造诣,不由得有些紧张。
退了两步,何靖挥动铁鞭,心想,就算是再怎么厉害的拳脚功夫,也应该经受不了铁鞭的威力吧!
说时迟那时快,林晓航突然原地跃起,双腿横起来,略过了何靖的头顶。何靖不明所以,铁鞭立刻凝滞,就在此时,林晓航抓住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