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庆上了马,看了看林晓航道:“你还要去看一看吗?”
林晓航摇头道:“没有躲开几十里,我们已经很有胆子了,我看还是不去的好。”
韩庆道:“但是,我看他们兵马并不困顿,应该绝不会是为了找一个地方藏起来。他们向来的作风就是,快刀斩乱麻。”
林晓航点了点头,说实在的,他对红衣贼兵的了解,比起韩庆来恐怕还差了很多。
林晓航道:“你应该是阻止我的人,为什么到了现在,却反而提醒我呢?”
韩庆笑道:“像我这样的人,一生感兴趣的事情并不多,所以,我并不是不敢冒险。如果不跟上来,或许我的好奇心还不会很重,但是我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异常,如果不弄清楚,恐怕我自己都会觉得十分遗憾。”
林晓航无奈道:“那您可真不是个省心的人啊!不过,今天,我们真的不去了。”
韩庆皱眉道:“为什么,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林晓航道:“至少现在,我们应该去海客楼那里看看,而不是去玉带谷。”
韩庆以为林晓航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不想带着一个女人去冒险。仔细一想,自己好像也不应该做这种事情,于是点了点头道:“你提醒的很对,我们现在最应该去的就是海客楼附近,至于他们,我们不去最好,去了倒还怕生意外。”
林晓航却不管韩庆如何以为,立刻驱马向海客楼而去。
猎猎劲风,三人到达海客楼附近的时候,都舍弃了马。
林晓航看着远处的海客楼,总觉得,那是一只吃人的猛兽,会将所有的人吞进去,然后吐出一堆白骨。并不是能够吐出白骨就说明这猛兽还不够残忍,而是只有吐出了骨头,那才是树的影,人的名,真江湖也。
这世上,有些时候最可怕的就是专注,就像这位号称妖帅的韩庆。他来到这里之后,却没有林晓航那样的诸多感慨,他只是盯着海客楼前的人而已。他在看军队,再看排兵布阵。在常人看来或许没有什么特别好看,但是在他看来,这些是很重要的。
过了很久,韩庆无奈得摇头道:“这些军人,实在是让人佩服。天寒地冻的,他们的人,却在不停的打探。”
林晓航看了看从大军之中飞奔而出的一队骑兵道:“那,莫非就是斥候?”
韩庆摇了摇头道:“不能确定,因为很多时候,斥候是不会穿着这么显眼的铁甲的。但如果是在附近巡查,那也是可以的。所以我说,这些人实在让人佩服。你看,这个军营里的人,并没有因为天寒地冻而去营帐里面取暖,反而在营地里面走来走去,井然有序。”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果然是妖帅,一眼过去,就看到了这些别人不会轻易想到的事情。”
韩庆道:“我并不厉害,因为我看不懂他们的排兵布阵。他们,很明显露了一块包围,实在是诡异。”
林晓航好奇道:“哦,在哪里?”
韩庆指着西北道:“你看,海客楼的西北角,是结了冰的河床。河床上的冰就算是足够结实,也并不会很方便跑马。但是对于武林中人来说,在那种地方几乎是如履平地。所以,哪里是一个应该重点封锁的地方,可是他们却很明显不太重视。”
林晓航道:“从兵法上来讲,这意味着什么?”
韩庆道:“这就意味着或许是个诱敌之计,目的就是让他们从河床上突围出去,突围出去之后,我想他们应该会有后手。只是我暂时还没有看出来他们留了什么样的后手,而且他们的兵力,只给我不足以分兵绞杀这么多的武林人士。”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的确,他们的人数并不是很多,来这里围攻海客楼,本来就是一场恶战。如果他们现在有这种诱敌的嫌疑,那就让人郁闷了,因为他们的目的,叫人很是担心啊!”
韩庆道:“没错,未知的事情对于人来说就是最危险的事情。我看,这海客楼的人还被蒙在鼓里,到时候一旦出事,恐怕措手不及了。在楼里面只有一群乌合之众,到时候恐怕就更是了。江湖上,互相残杀的事情,比侠义的事情多了太多了。”
林晓航当然知道,乌合之众未必就是一种坏事。武林中人毕竟不是平民,他们手里有刀,身上有武功,对于朝廷来说,就是不服管教的人。而王化之外,乌合之众是可以被容忍的,毕竟谁都以为成不了气候,可是如果乌合之众能够拧成一股绳,那么朝廷,恐怕很难容忍他们了。
韩庆看了看林晓航道:“你是从海客楼跑出来的,你应该知道海客楼里面很多的事情吧!”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乌合之众,绝对是乌合之众。而且,我离开的时候,海客楼里面最能够指挥所有人的,只有郑铭世和赵颇。这两个人,一个是上了年纪,只有胆子贪名,贪财的家伙。一个,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出了名的狠家伙。这两个人如果去领导大家,我想内讧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韩庆皱眉道:“海客楼是有主人的,那主人难道就不在吗?”
林晓航笑道:“你说对了,海老板现在的确不在海客楼里面。所以,海客楼的守卫,现在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韩庆叹了一口气道:“这莫非是天意,武林注定会有这么一场浩劫么?”
林晓航有点无奈,看了看韩庆道:“你不要一副事不关己却又十分惋惜的样子。我怕的是,这一场杀戮所波及的,恐怕是整个的武林。你可能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