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航见慧尘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于是自己为跟了出去道:“和尚,我以为你没有必要担心,你既然是太子请来的人,他肯定不会不管的。”
慧尘道:“说得是,只是太子也会为难,毕竟皇帝宠信国师,总不好做儿子的跟老子作对吧!”
林晓航道:“京城里能人实在是太多了,把一座天子脚下的客栈变得空无一人,再把你们三个一一骗走,这样的本事恐怕在京城也只是等闲吧!”
慧尘道:“说到底,贫僧只是一个和尚,没那么大的本事。”
两个人的谈话毫无逻辑,似乎谁也没有接谁的话,不过他们自己明白,他们说的是眼下要紧的事情,说得是这个陌生的京城和无力的自己。
四个人都是比较显眼的人,所以只能昼伏夜出,到了第四天夜里,林晓航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墨书巷。这是一个圣地,一个武林中人的圣地,因为这里曾经住过一个号称古今独一的门派,也就是门这个名字听起来甚至有几分书卷气,可这并不代表生。这世上很多名字都是有特殊来历的,并不是都要让人觉得恰如其分才行。
墨书门曾有三千门徒,这三千门徒席卷天下,打造了如今的大昌王朝,墨书门也变成了开国之初的第一功勋之门。可是侠以武犯禁,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到了四海呈平的时候,这帮只懂得杀人和攻城略地的人不仅不是王朝的福分,甚至是王朝的毒瘤,所以墨书门灭亡了。
从墨书门灭亡之后,江湖上议论纷纷,对于灭亡的原因更是五花八门。不过朝廷的做法看起来很仗义,并没有将墨书门对本朝的贡献抹杀,而是将一个永久保留的朝圣之地。不过是出征还是表彰武勋,都会来到这里祭拜,以鞭策天下武人。
京城有两个武人圣地,一个是将军冢,一个是墨书巷。将军冢里葬的是唐雪楼的盔甲和兵器,是方景荣横空出世之前本朝最负盛名的大将,有传言说他已经成神,越过九仙门而去,但是聪明人都觉得,这不过是他那些追随者的自我安慰。
林晓航站在墨书巷的巷口道:“一个本来是坟冢,另一个是实质的坟冢,这么看来于硕是没错的,这天下所有的武人果然该死。”
一旁的慧尘道:“武人该不该死并不重要,因为有很多事并不是武功惹得祸。即使是这天下没有武功,甚至没有兵器,我想也会有人那些扫把木棍厮杀,抢夺一块肉,一斗米。”
林晓航道:“你佛家总是讲四大皆空,我倒有些不愿与你说了。”
二人顺着巷口走了进去,走着走着,慧尘道:“林公子知道武神吗?”
林晓航道:“天下有很多武神,可那实质上只是个泥塑罢了,若真的有这么个神,打仗只用大家比一比谁更虔诚就是了。”
慧尘笑道:“公子说得不无道理,但是这武神的传说,实际上十分有趣。”
林晓航道:“哦,愿闻其详。”
慧尘道:“据说武神只有一只眼睛。”
林晓航道:“只怕这个是胡说吧?”
慧尘道:“四海之内皆乞求武神保佑,那么还怎么分胜负呢,有时候善恶很难难辨的,各有各的道理,那时候武神到底帮谁呢?”
林晓航道:“所以,武神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自己去打。可是打完了之后发现,胜出者如果不是个好东西的话,那他怎么办?”
慧尘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话怎么又会有杀戮呢,没了杀戮,要武神来干什么呢?”
林晓航笑了,因为这真的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如果细细的品的话,甚至能够品出几分禅机来。
二人轻松的进了墨书巷之中的武神祠,来看一看他们俩今晚谈论过得武神到底是何种模样。
天下间不只有一个武神,甚至有一些人会把他们缅怀的武将当做是武神。但是天下其实只有一个才是真正的武神,他的全名叫做“天武真皇大帝”。凡人起名总是不厌其烦的强加,给他们讨厌的东西强加很多难听甚至莫须有的名字,给他们膜拜的东西强加那些贯天彻地的名头。“天武真皇大帝”其实也只是简称罢了,是由“天一尊者,武神,武极真人,天武皇以及神武帝君 ”这五个名字中各取一个字,再加上一个大字组成的,要是将这五个名字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估计很多人都会嫌烦。
武神一身的盔甲,据说是纯正的寒铁甲,是不可多得的宝物,这样的宝物在一座泥塑的雕像上,可见这个国家果然重武。至于武神的样貌嘛,肯定是威武堂堂,令人望而生畏,反正从来没有人见过,不存在是否篡改。武神手中是一把剑,似乎因为剑乃百兵之君,所以只有剑才配武神。
林晓航看了一会,不由得笑道:“很好,威武堂堂,能够满足凡人对于武神的想象。”
慧尘道:“那就是武神没错了,不然换一个反而麻烦。”说完便去拜武神了。
林晓航也学慧尘的样子去拜武神,刚刚跪倒在地上,突然大地一阵颤抖,那武神像轰然倒下。
林晓航和慧尘面面相觑,拜神拜到这个份上,可以说他们俩也算是独一份的了,要是传出去,他俩得是神仙都看不下去的玩意,千刀万剐,死不足惜的恶人了。
二人的眼神交流之中,马上出现了同一种想法,那就是“跑”。这地方有守卫,他俩是绕开守卫进来的,可不怎么光明正大。要是在让人看见他们,这神像倒下的事情,可就再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