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别的什么都不懂,林晓航也不应该不懂酒。毕竟他已经近乎一个酒中饕餮了,他常喝酒,但是他并不挑酒喝。不管是什么酒,他都会喝,而且不会少喝。虽然要说是懂酒还不一定,但是几句胡扯,他还行。
酒过三巡,祝东鹤有些不安,像是试探一样对言伯川道:“言先生,我陪公子来此,所为何事自不必说。王爷如今不在,我们是否应该去拜访王妃,郡主啊?”
言伯川笑道:“二位实在是太心急了。”说完看了看林晓航道:“宁公子一表人才,郡主一定会喜欢的。这门亲事,也算是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央求宁家的事情,也希望不要耽误了啊!”
林晓航早就准备好了一番说辞,很感激似的道:“在下一介草莽,承蒙王爷错爱。但有所命,在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言伯川似乎很满意林晓航的反应,笑道:“哪里哪里,日后宁公子和王爷就是翁婿关系了,办起事来,那一定是没什么不尽心了。这一点,在下相信,王爷也放心。”
祝东鹤焦急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向林晓航道:“公子,日后可一定要好好侍奉王爷,不然你可就辜负了主母的一番心意呀!”
林晓航信誓旦旦道:“宁忠,你就放心吧,在下绝不辜负王爷的厚爱,母亲的期许。日后王爷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绝不敢怠慢。”
言伯川笑而不语,看起来的确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言伯川作为朔王麾下的头号人物,一直以来都深受朔王的信任。如果说他只是武功高,那绝对是一种误解。他,绝对是一个智囊一样的人物,所以才能够长期保持自己在朔王这里的地位。这样的一个人物,那实在是不容易对付。甚至林晓航觉得,可能进入王府之后的种种都是他故意为之,为了确定林晓航他们的身份。
祝东鹤依旧不放心似的道:“可是,我等终究是江湖山野间习惯了,只怕日后多有得罪人家。”说完又看了看言伯川道:“言先生,您能够代替王爷说话吗?”
言伯川当然不能,他说过的话,恐怕虚与委蛇更多。此时朔王正在京城,就算是朔方的敌人来犯,他也未必舍得回来。毕竟京城那里,是他的梦,尤其是这种关键的时候,他更不会回来的。
言伯川看了一眼祝东鹤,又看着林晓航笑道:“宁公子,您家这位老人,我看他身份不简单,所以叫他一起来参加晚宴。可是现在,他好像比公子您,要说的话还多呀!”
林晓航一愣,随即笑道:“宁忠对我们家忠心耿耿,家父离世之后,多亏了他照料。家母日渐体衰,近年来,北边的事也多是他在跑动。要不是他,我宁家恐怕早就没有今日了。”
言伯川点了点头,笑道:“宁家的有功之臣,那就是王府的有功之臣啊!”说完站了起来,向祝东鹤恭敬的行礼道:“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祝东鹤受宠若惊一样的站了起来道:“不敢当,不敢当,这是我做奴才的理所当为之事,实在不敢称功臣二字。”
二人又坐了下来,言伯川又三番五次劝酒,林晓航尽量表现出自己喝不惯的样子。对于桌上的牛羊,他也是纹丝未动。
到了晚上,林晓航和祝东鹤各自去休息了。到了半夜,林晓航幽幽转醒。直起身子,惺忪的睡眼看着椅子上的人道:“老祝,你一路上也是舟车劳顿,难道你就不想好好的睡一觉,直到明天早上日晒三竿吗?”
祝东鹤道:“彼此彼此,你林大人也是舟车劳顿,怎地入睡之后,还能醒来?”
林晓航当然能够醒来,祝东鹤进来的时候林晓航没听见,可是搬动椅子的时候林晓航听见了。一个人身处自己不了解的地方,周围可能都是豺狼虎豹,如何能够安睡。所以,林晓航睡得格外小心。可就算如此,林晓航还不会像祝东鹤这样,大半夜的跑到别人房间里面来。他可是当朝国师,天下武人的楷模,怎么能做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情呢!
林晓航笑道:“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我看你回去睡觉,也一定不会安稳的。”
祝东鹤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一点也不能安稳的入睡。因为我很害怕,我这个人胆子不大,怕的是大家都会怕的事情。现在,我们无疑是深入虎口了,要是再被人背地里捅上几刀,怎么受得了。”
林晓航严肃起来道:“那不稀奇,你怕的东西天底下没有人不怕。这世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时候背地里的刀子,会叫人死了也不甘心。”
祝东鹤道:“所以,必须弄清楚,朔王和言伯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如果要是事不成,我们也应该早做打算,毕竟那丹炉,总不能烧个大半年吧!”
原来,林晓航和祝东鹤出来的时候是精心安排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林晓航和祝东鹤,正在炼丹。而且,所有人都不能去见他们,因为炼丹要是出了问题,要掉脑袋的。
当林晓航知道这一切,立刻明白了大张旗鼓炼丹所为那般。这里是祝东鹤和林晓航对朔王,那么京城呢,又有谁再替皇帝做事呢?总之,这一场吸引所有人的炼丹背后,隐藏着阴谋和杀戮。老谋深算皇帝,正在无情的清扫天底下他认为不合适的东西,包括人。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你来找我,肯定不只是为了说这么几句提醒的话吧?”
祝东鹤道:“当然了,我是想告诉你,这一次不比寻常,该出手的时候一定要果断,该杀的人立刻就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