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航很愿意听听庄庆和年轻时侯的事情,他深深地感觉到人不可貌相。但是庄庆和却并不愿意,似乎他觉得那些往事并不光彩。
突然听得一声摔杯的声音,四人立刻飞奔进去,但是屋子里除了碎了一地的茶杯之外已经空无一人了。
林晓航有些不解道:“我说赵宗主啊,你怎么还玩摔杯为号呢?”
赵颇无奈道:“哎呀,我玩什么摔杯为号啊,我看现在八成是被人还玩了。可是谁能想到,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啊!”
七小姐道:“看那位的确不像是有武功的人,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庄庆和看起来很镇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林晓航回头道:“庄员外,人家现在走了,留下你任由我们宰割,你怎么还不害怕么!”
庄庆和笑道:“我只是靠着朋友活命罢了,现在我跟你们也成为了朋友,我还怕你们做什么。而且,如果你们想问什么,或者以为我可以找到她的话,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我相信,像我这样的人,是不会被你们杀掉的,也许你们还会很喜欢呢!”
他说的不错,庄庆和确实让人很喜欢,这是个不让人讨厌的人。
赵颇叹息道:“冤孽呀,冤孽。想来这么些年来大家都过得不好,不然怎么会把过了这么多年的恩怨还提起来呢!”
林晓航皱眉道:“又是什么冤孽?”
庄庆和插话道:“赵宗主所说冤孽,无非就是一些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说起来复杂,但是也并不复杂。只不过,现在找人很难,难就难在我们到底应该放心的睡大觉,还是应该赶紧追上她们。”
林晓航皱眉道:“当然是追上去,难道我们可以放心的睡大觉吗?”
庄庆和没有说话,看了看赵颇。林晓航有些好奇,却发现赵颇也一点都不着急。
林晓航好奇道:“被劫走的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你一点也不着急?”
赵颇道:“谁劫走了谁还不一定,客人并不会武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是朋友。我断定,他们两个人离开这里,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有危险的。”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倒是林某人多虑了。”
庄庆和笑道:“我知道,林晓航林大人在朝廷和江湖上,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能够洞察是非黑白的人。可是这样的人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对什么事情都会感到无比的好奇。事到如今,如果你林大人感到好奇的话,倒是可以送庄某人去找我那位朋友,到时候说不定会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林晓航道:“哦,你为何断定我会去呢?”
庄庆和道:“因为你林大人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但是今天偏偏多问了几句。我敢断定,林大人是对我那位朋友好奇,所以我才敢让林大人送我去见我的那位朋友。”
林晓航笑道:“庄员外果真是聪明极了,看来你绝不是一个商人。”
赵颇道:“既然如此,我赵某人就不如凑热闹了,只不过林少侠你可要小心呀,你现在树敌,可是越来越多了。即使是你那位师兄不治你的罪,找你麻烦的人也会多不胜数。”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但是只有活在麻烦里,才能一步一步的走,如果没有麻烦,那只是在等罢了。”
始终在麻烦里,比突然有一天被麻烦找上门要好太多了。这是一个总遇到麻烦的人的肺腑之言,如果麻烦突然有一天停下来那就该想想,是不是会有更大的麻烦。
林晓航要离开了,于是宋彦秋便和苏寒带着一些军队一直跟着林晓航,跟了三十里地,林晓航和宋彦秋在马上告别。
林晓航道:“宋大哥,此次出兵,你是在对江湖中人动手,而您却是一位江湖大侠,这仗该怎么打,着实很难啊!”
宋彦秋道:“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军令如山,我没有办法不去打这一仗。”
林晓航笑道:“可是在你心里你并不是不想扫清寰宇,只是害怕你的刀会杀了无辜的人,对吗?”
宋彦秋道:“果然是我宋某人的兄弟,我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我是个江湖莽汉,但是我很清楚江湖之乱必定需要平定,而平定这样的乱,必须要杀很多人,到最后难免伤及无辜。陛下是一个雄主,在一个雄主的手下,必定会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但是怕的就是,这位雄主不会考虑一个两个人的得失。”
林晓航笑道:“你觉得他是个雄主没错,那你应该也知道他也是一个江湖中人。他会很愿意接纳江湖中人为他效力,这是你的机会。但是你千万别忘记他首先是一个君主,一个君主,拥有很多君主才会有的心思,这一点你也要谨记。”
宋彦秋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我倒是也能够明白,但是你这位长宁侯,难道也会怕吗?你可是他的师弟,当今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啊!”
林晓航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一个人而已,并不是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侯爷。像我这样的人,生于江湖,老于江湖,死于江湖足以。”
宋彦秋看了看林晓航道:“现在还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了。兄弟,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大概能够猜到,这片天地在你的眼里,不也就是一个很大的逆旅么?如果有什么异常,那只是你在这里留下的一些朋友,一个爱人。但是,你可能会和这些人越来越远,到后来可能会变得陌生,甚至再也不见。”
憋了很久的话,宋彦秋终于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