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航觉得不妥的地方是,如果自己不把这个女子打发走的话,应该怎么去向唐絮解释呢?他已经察觉,唐絮对于沾花惹草这种事情深恶痛绝,自己又岂能有半点的疏忽。
想了一会,林晓航还是没有想到妥善的办法,抬手把盘子接过来道:“多谢!”
那女子离开时盈盈一拜道:“奴婢谭燕,听候公子吩咐。”
林晓航道:“去便是了,我若不见你,你也不必来。”
谭燕似乎习惯了逆来顺受,对于林晓航的态度毫不在意,当下恭敬的行礼,然后才慢慢的离开。
一旁的宋彦秋道:“林晓航,这女子恐怕不简单啊!”
林晓航一直觉得阅人无数是一笔财富,所以他很想听听宋彦秋如何评价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林晓航道:“哦,怎么说?”
宋彦秋道:“像这样的木盘,加上里面的菜品汤类,恐怕四五斤是有的。可是她在你刚才不理会她的时候一直拿在手里,而且是抓的还是边缘处,始终保持最恭敬的姿势,即使是这样,她的手没有抖动过一丝一毫。”
林晓航往木盘之中的粥碗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那浓粥丝毫没有从沾染空着的碗壁,始知宋彦秋所说不假。
文不名道:“钱财女人,虽都是迷人心智的东西,但是送上门的没有必要不要。所以,我看你还是收下这份厚礼吧,到时候我们也好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对我们这么好。”
林晓航瞪了文不名一眼没有说话,他可不想做这种没心没肺的事情。
是夜,灯火阑珊之处,静谧而不失威严,那就是国师的府邸,名字叫做“天师观”。
林晓航和文不名慢慢的靠近了国师府,文不名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完全不是我们应该的样子。”
林晓航道:“人要是总是做不光明的事情,早晚会变得阴暗起来。此刻我们光明正大的来,国师总不会光明正大的傻了我们吧?”
文不名道:“可是,你偏偏让老宋和小和尚偷偷的来,而且是晚一点来。”
林晓航道:“这个可能就叫做声东击西吧,你要是明白这个道理,你就不会继续一文不名了。”
文不名显得非常无奈,按理来说他已经做下了惊天的大事,应该名震天下才是。可是偏偏跟他在一起的人每一个都比他有名,这一点让他非常无奈。他的武功比林晓航和慧尘要好,可是他们俩都是江湖上乃至天下杰出的少年之辈,走到哪里都像是一颗明星。如果要和宋彦秋比,他不仅差一些武艺,还差一些侠名。
走到了距离国师府五丈左右,林晓航停了下来道:“你看,这个地方处处都是凶险,如果你不这么光明正大的来,他们能找到无数的借口把我们扎成刺猬。”
文不名看了看墙头那些黑黑的人影和凝聚着无限杀意的弓箭,突然觉得如果没有一个聪明人,自己等人一定会死的非常快。
林晓航道:“不能再向前走了,我们去后面走走吧!”
天师观虽然静谧,但是前后左右都是大街,而且也没有非常隐蔽的地方。所以,林晓航觉得走上一圈,也不会碰到什么所谓的“禁区”,不会给他们动手的借口。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如果去了那种隐蔽的地方,别人可能会说自己居心不良,但是光明正大的走,说不定还会有很多人看到,自然很难找到借口。
林晓航果然和文不名走了一圈,尽管一路上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无数支狼牙箭对着他们,可是始终没有人惊动他们。
林晓航看了看天师观门口,突然道:“我们该走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宋大侠和和尚,我们去做另外一件事。”
文不名觉得莫名其妙,林晓航却飞快的走,不一会便跟上了很多夜里出来的人,而且不是普通人,是那种呆着吧兵器,随时会跳到屋顶上施展轻功的那种人。
文不名看了看前面的人,惊讶道:“这,莫非是国师府出来的人?”
林晓航道:“你完全是心不在焉,我一直留意听着有没有人出来,出来之后去了哪里,可是你却在腹诽。”
文不名将这个归结于林晓航没有把所有的计划告诉自己。但是不得不说,林晓航非常有手段,而且是那种神秘莫测的手段。
二人跟了一会,却见这些人渐渐的分开了,林晓航和文不名没有办法将所有人全部盯住,所以只好分开。谁想,这些人分开之后还要分,到最后他们每个人也只能盯住一个人而已。
林晓航讲好了,只盯着人就行了,不用动手。不管这些人去了哪里,只需要将地方记住就可以回来了。
最后回到家里的时候,慧尘和宋彦秋早就已经回来了,两个人坐在那里喝茶,看起来十分悠闲。
文不名一拍桌子道:“好啊,你们俩真是够仗义,我们跑的累死累活,你们竟然还在这里喝茶。”
宋彦秋向林晓航道:“国师府的地形我已经都记住了,而且已经画下来了。”说完将一张宣纸递给了林晓航。
林晓航接了过来道:“好,现在我们好歹知道天师观是什么地方了,也知道国师在京城还有不少暗舵了。”
宋彦秋道:“哦,暗舵?”
林晓航道:“这既是声东击西,也是调虎离山。你们进去的时候肯定已经轻松了不少,这是因为人已经被我们带来了不少。国师府就算再怎么有人,也不会都在国师府,那样太扎眼了。所以,弄清楚国师到底有多少人马非常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