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船上警铃突然响起,警卫播报船底漏水,要求宾客有序尽快撤离。
不必惊慌,时家会派“专人”营救。
是时崇布的局,撤掉不必要的人。
“叶晗,你去帮我照顾二叔和浅浅。”
官洛洛把时崇的外套脱了,长长的礼服裙子,她拽着大腿一头,撕拉一下扯开,里面穿着紧身的弹力裤。
一双又长又直的腿。
“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别出来。”
叶晗手摸着口袋里的匕首,没说话。
二十分钟,无关紧要的宾客尽数被送走。
“官总!”
宋林峰匆匆赶来,“老夫人被绑架了。”
官寒看时崇,随即道:“叶晗,林峰,浅浅拜托你们了。”
他推动轮椅要走,时浅拽住他,他回头,时浅这次没红眼睛,只说。
“我只等你半个小时,你不来,我就上去找你。”
官寒凝着她,心慌的手凉,时浅亲他的额头,给他安心。
“别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
“等我。”
官寒拍拍她的手,推轮椅往前走,路过官洛洛,见她身形晃了下。
他扶住她。
“奇怪,怎么头突然晕晕的?”
官洛洛摸着额头,晃晃脑袋,头晕的更厉害了,眼皮打架,她整个人往下倒。
官寒把人抱住,看时崇:“还不快过来。”
时崇脸色不好看,抿着唇过去,打横把人抱起来。
官洛洛还没发觉有异,揪着他的衣服说,“时崇,我有点奇怪……”时崇吻她的眼睛,嗓子发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好,他给她下了安眠药。
“你放我下来,我缓一会儿兴许就好了。”
官洛洛强睁开眼睛,发现时崇带她去的是救生甲板层。
“你要带我去哪儿?”
时崇脚步快了些,原淳和时家人已经都布置好了。
七八艘救生艇,有一艘是空的。
官洛洛迷离着眼睛看见,立刻反应过来,抓紧时崇。
“我不走!”
安眠药效发了,她声音有气无力,抓着他衣服的手也一下就脱了。
时崇把她交给原淳,松手的那一刻她明白了。
“是你给我下药?”
时崇不语,夜景漆黑,海风伴着清寥的月光,打的他的面容布了一层忧伤。
官洛洛震惊,原淳抱她,她要挣,手抬起来又无力的垂下。
急的眼睛一下红了。
“我不走!”
“时崇!”
她脑子发晕,眼皮打架,强撑着神看他。
他一早就这么决定的。
他要送她走。
瞒着她,顺着她,偷偷给她下药。
他不要她陪,要自己去涉险!官洛洛要疯了,眼睛滚烫,原淳用大衣把她裹好,交给时家的保镖,那些人都是命拴在时总手上的,会拼死保护洛小姐。
官洛洛动不了,说话都没力气,就死死睁着一双眼睛,求他。
别让她走……时崇抓着围栏的手都要攥碎了。
海风吹的他眼睛通红,等到官洛洛被放在救生艇上,绳索慢慢下移,他垂眸看着她,声音是一点点挤出来的。
“好好的,等我回去。”
官洛洛急哭了,唇角咬出了血,她眼前一黑,彻底睡过去了。
时崇直到官洛洛的船开远了才收敛起目光。
云想电话打来。
人在快艇上,海浪声巨大,声音夹杂着海风,气急败坏。
“开始了没?”
时崇将眼里的红压下,转身朝首层甲板去。
“十分钟,云亦明交给你了。”
说完便挂了。
云想开着快艇,笑骂了句德行,手机一扔,猛踩油门。
他药效刚散,整个人燥的很,抄起手边的酒瓶子,仰头往嘴里灌,再全吐了。
为什么吐?
漱口!甲板尽头有三层围栏。
赵擎瑛被绑在第一层和第二层中间。
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但面容依旧淡定。
“重国,你这是做什么?
有话好好说。”
慈眉善目,说话温温柔柔。
蒋重国是被逼红了眼,他方才想要下船,结果被时家拦住揍了一顿。
时崇要搞死他!“有什么好说的!”
他给赵擎瑛身上绑绳子,“你儿子、孙女跟时崇合伙要弄死我,我就拿你换命!”
“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
清冷低润的声音传来。
“赵擎瑛的命不值钱,跟你做不了等价交换。”
蒋重国抬头,看见官寒,一副轮椅立在甲板灯晕之下,出奇的静默如画。
“怎么是你?
时崇呢?”
“你绑了我母亲,却要找时崇?”
官寒身后涌上来官家保镖。
蒋家的人少,见状有点打怵。
蒋重国急躁大叫:“我要一艘快艇离开,官寒,你去给我搞来,否则我要了你母亲的命!”
瞧瞧这词儿,搞来。
真有绑匪的气质!官寒轻笑,“商会是时家办的,你找我搞游艇?”
“怎么搞?”
蒋重国一愣一愣的,手里的匕首抵着赵擎瑛的脖子,哆哆嗦嗦。
“你搞不搞?
不搞我弄死她!”
张口闭口搞来搞去!官寒袖子里藏了把匕首,他抽出来,尖头朝里,刀把往左边伸。
时崇周身裹狭着凉风,快步走上来,接过刀,扬手掷了出去。
刀刃刺破长风,精准无误的扎进蒋重的手腕上。
“啊!”
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