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废物,不然不会被你耍了十五年。”
官寒一手执杖,一手解着袖口的扣子,语气平淡如水,像是在跟赵擎瑛聊天。
“我们就干脆一点吧。
你不想我活着,我也一定要杀了你。
所以我们快一点,谁也别耽误。”
他提起拐杖,趋近赵擎瑛。
“官寒!我已经活不了了,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赵擎瑛腿上无力,摔坐在地上,不断往后蹬着腿。
官寒步步逼近,脸上带着生无可恋的绝望,“不行,我要亲眼看着你断气。”
赵擎瑛大惊失色,拼命往后退,她手边没有工具,胡乱抓着,什么也抓不到。
“你怕什么?”
官寒冷静开口:“杀人偿命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你手上那么多条人命,得还,也该还。”
他抬拐杖,利刃对准赵擎瑛,毫不留情的戳下去。
“啊!”
赵擎瑛大叫,死死抓着拐杖怒吼:“我好歹是你母亲!”
官寒眼眸湿润,眼底猩红如血,迸发着灼灼火光。
“母亲?
你别侮辱这个词。”
他情绪崩溃,浑身颤抖,像一头发怒的野兽,突然扑向赵擎瑛,死死掐着她的脖子。
“呃!”
赵擎瑛惊骇,瞪大了双眼看着官寒。
一张失魂落魄的脸,满是疯狂。
“我父亲,我大哥,大嫂,我大嫂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孩子……”手指一寸寸收紧,官寒压在赵擎瑛身上,狠命掐她,眸子里全是血红。
“赵擎瑛,你就死吧,你这个还没被害死的儿子送你走。”
“呃……呃呃……”赵擎瑛脸色涨紫,呼吸被攫住,呜咽着两手乱抓,抓到官寒的脸,划出长长一道血痕,官寒却置若罔闻,一心要掐死她。
死吧!他看着她死,亲手了结她,为父亲,为哥哥嫂嫂和那未出世的侄儿报仇。
然后他会自杀,会偿还弑母之罪,永远离开这个让人恶心的世界!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俏丽的身影。
“官寒,往后我都陪着你好不好,我不吵不闹,会很乖很乖。”
浅浅……官寒心口窒息般的疼,紧攥的手不住的颤抖,眼角滚下两颗滚烫的泪。
他这残破的一生,怎么配的起浅浅!赵擎瑛这时已经极尽窒息,官寒呼吸嘶哑,脸色白的几乎透明。
他说:“赵擎瑛,下地狱去吧!”
“二叔——”官洛洛发了疯一样的跑过来,用力抱住官寒。
“嘶呃!”
赵擎瑛重重的吸入一口气,失焦的瞳孔渐渐回缩。
“咳咳咳咳!”
官洛洛死死抱住官寒,他脸上挂着血痕,双眼殷红,低吼着。
“放开我!我要杀了她!”
他如同梦魇一样,挣扎着大叫。
时崇怕他伤了官洛洛,一掌劈到他脖子上,人白着脸晕过去,时崇让原淳把他带走。
官洛洛惊魂未定,时崇把她扶起来,极力安抚。
“没事了。”
官洛洛后怕的抱着时崇,“差一点,就差一点……”如果时晏没打来电话,如果他们已经回了浮图苑。
如果二叔真的失手掐死了赵擎瑛。
时崇感觉到她的瑟瑟发抖,俯身把她抱起来,朝外走。
“嗯,可毕竟是赶上了,洛洛,不怕。”
“嗯。”
她靠在他肩上,沉闷的答应着。
外面是难得的艳阳天,覃立奉命来接赵擎瑛,带着人像是候在外面很久了,看见时崇,微微颔首。
“时总,又见面了。”
时崇冷淡的看他一眼,并未答话的上了车。
曹承祖直到现在才出手,很显然是要看看官寒是不是真能杀了赵擎瑛。
如果杀了,他一劳永逸。
如果没杀,他救人,做足情真意切。
老奸巨猾的畜生!军用机场归于平静,这天是三月七日,j市豪门官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老夫人赵擎瑛隐退,“官太”曹红玉意外身亡,全部股权尽数归还给现任总裁官寒之手。
三天之后,医院病房。
官寒扶着床,尝试站立,结果不出意料的摔在地上。
官家保镖去扶,时浅接水回来。
“官寒!”
生气的声音。
官寒心虚,保镖扶着他坐在床上,时浅眼睛凶凶的。
“又不乖!”
官寒苦笑,手蹭着裤子:“对不起。”
道歉态度这么认真。
时浅放下水杯,不生气了,坐在他旁边,很认真的说。
“别着急,现在还不能练站起来。”
那日从机场回来,官寒就急救了,时浅在急救室外面哭了一天,等他醒来,又抱着他哭了一个晚上。
官寒也不好受,不过一天时间,他整个人瘦脱了相,等到脱离了危险,看着她的第一句就是。
“我要站起来。”
劫后余生,好在他没有丧失生机。
时浅感恩,哭的差点淹了病房,之后就联系了医生和复建师,给官寒做检查,组织复建教程。
“想快点站起来。”
官寒声音小小的,脸上一道伤痕,伤口还是红红的。
时浅把床头柜上的药膏和棉签拿来,蘸了药,小心的涂到他的伤口上。
官寒很乖,微微探身靠近她。
“浅浅,我这么没用,你还爱我吗?”
风平浪静之后,他问了她不下三十次。
时浅轻轻吹着伤口,很快回答,“爱,你什么样子我都爱。”
官寒忍不住吻她,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