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洛洛脑中嗡的一声,下意识抢白:“羽川医生……”“我在问病人。”
羽川·芹喝止。
官洛洛噤声,时崇恼了,眉头拧起来。
这个人对洛洛不礼貌。
他攥着拳头要发火,官洛洛按着他的肩,他才把火压下去。
羽川·芹又看看官洛洛,明白过来的笑了笑。
她是个冷艳的人,出身商界豪门,是在商场里摸爬滚打过的,所以即便年纪大了,气质丝毫不减。
半晌她开口冲着官洛洛,“你先出去。”
官洛洛一怔,之后点了点头。
她在,不利于时崇治病。
她要走,时崇就急了,拉着她不撒手。
羽川·芹无情嘲讽:“这么黏人,真没出息。”
时崇眼含冷光:这人好讨厌,想把她脑袋拧下来!官洛洛很尴尬,时崇的确很黏她,她只好软声安慰。
“我就在门外等,你乖乖让羽川医生看,很快就结束了。”
时崇还是不撒手。
他有种感觉,撒了手,官洛洛会被羽川·芹带走——她要拆散他们。
这老太太一脸坏像,会不会是第二个赵擎瑛?
脑补了一大堆,越想越担心,时崇白着脸站起来。
“不看了。”
羽川·芹笔一扔,“好走不送。”
官洛洛:“……”医者治病救人的迫切感和使命感呢?
她舔了下唇,礼貌的冲着羽川·芹点点头,说:“我能把时崇带走几分钟吗?”
“直接回家更好。”
病成这样,她还不乐意治呢。
官洛洛无语凝噎,硬着头皮把时崇拉出房间,关上门。
“这个时候,不可以黏着我。”
“要听医生的话。”
时崇危机意识很重,“洛洛,她要拆散我们,不是好人。”
是怎么想到拆散这个词的呢。
官洛洛好笑,摸摸他的脸,“怎么会拆散我们呢?”
“她不让我们在一起。”
时崇拧眉,这点太可疑了。
“不会的。”
官洛洛表白,“就算拆散也拆散不了,我这辈子都赖上你了。”
有一种男朋友,女朋友三言两语就能哄好。
时崇就是。
他周身的冷厉和不安瞬间消散,表情里融了笑。
官洛洛手背蹭着他的脸,“时崇,勇敢一点,嗯?”
时崇闭上眼,蹭着她的手,半晌答应着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就诊好像很顺利。
房门隔音效果意外的好,官洛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什么也没听见。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门开了。
羽川·芹和时崇出来。
时崇脸上有汗,唇色发白,不过精神还算好,官洛洛拿手帕给他擦。
“怎么样?”
时崇有些累,“想到些不太好的事,不过不要紧。”
每次回忆起来都要脱层皮,怎么会不要紧。
官洛洛心疼的不行,想问问羽川·芹,就见她去了二楼,一顿捣鼓,再回来手里拎了一兜中药包。
“每日两次,一次一包,这是半个月的量,吃完了再来找我拿。”
官洛洛接过去,说了声谢谢,想问时崇的状况。
羽川·芹主动说:“他的状况很糟糕。”
官洛洛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羽川·芹看看时崇,眼里多了几分赞许,“他是第一个从我诊所站着走出来的。”
往常的患者,一诊结束,不是发疯晕倒,就是痛哭自残,时崇伤害值很高,却能正常的走出来。
“就凭这份意志力和自控力。”
羽川·芹点头:“会康复的。”
官洛洛悬着的心落下,很开心,连连道谢。
“不用谢我,谢阿禾吧,她给我写了五十多封信,求我帮忙。”
“不会说话的人,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话。”
语气嫌弃的很,细听,其实挺高兴的。
原来是个面冷心热的老人。
正要告别的时候,外面一声欢呼。
“阿芹!我钓到鱼啦!”
一个粉粉嫩嫩的身影从外头蹦进来。
粉色渔夫帽,粉色运动服,很可爱,就是溅了一身泥点子。
来人是个老头,瘦瘦的,五官透着可爱,笑眯眯的,一手拿鱼竿,一手拿着条活蹦乱跳的鱼。
看见官洛洛和时崇,他愣了下,结果鱼飞了,掉在地上翻滚。
“哎呦呦呦!”
老人去抓鱼,结果手里的鱼竿扫到一边架子上的泥塑,鱼竿上的小水桶也掉下来。
哗啦啦!一地狼藉。
官洛洛傻眼,羽川·芹眼皮抽了抽。
“阿芹,我闯祸了。”
老人一脸抱歉,站成小媳妇儿。
羽川·芹叹了口气,说:“没事,你去换衣服,这里我来。”
来人是她丈夫,羽川·浔,破坏力极强,除了会看病,啥也不会……羽川·芹去拿扫帚和拖把,官洛洛二话不说去帮忙。
“不用,我自己来。”
羽川·浔好奇的看着官洛洛,像发现了宝。
“呀,好漂亮的女孩子。”
官洛洛礼貌的点点头,羽川·浔是自来熟,官洛洛长得好看,他就多看了好几眼,兴冲冲地问她。
“小姑娘多大了,结婚了吗?”
“没结婚的话,爷爷给你介绍一个呀!”
“阿芹的侄子今年三十岁了,长得那叫一个人模狗样儿……”刷,面前一道黑色。
羽川·浔抬头,时崇一双眼睛要杀人。
“哇,好可怕!小姑娘,他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