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一头狗子!”
余庆刚一睁开眼,就看到眼前有一头个头十分硕大,浑身金毛的怪兽浮在空中,看着好似一头金毛犬。
仔细一看,原来是头金毛犼!
余庆认得这头怪兽,因为阮大方修的就是这一种类。
只是二者的区别就在于,阮大方的那头撑死了顶多只能算是还没断奶的小奶狗,而眼前的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僵尸之祖!
金毛犼龇牙咧嘴,口中利齿如钢刀一般散发着寒光,一身金毛熠熠生辉,浑身上下散发出嗜血的恐怖气势。
它根本还没有动手,只是喉头一上一下微微颤动,就已经牵动了余庆这一身的气血,几乎就要脱体而去!
“要死了,被瞪一眼就贫血!这货该不会是姨妈巾成精吧?”
余庆收摄心神,但依然是力不从心。
忽而身后一道黑风卷来,立时定住了金毛犼的威势。
余庆差点看瞎了眼,来者也不知道是人是魔,长得是浑身上下一片漆黑、六面六臂六足的怪相,脖戴璎珞,身着虎皮,胯下骑着大水牛,水牛下还有六叶莲花座托着,手中分别拿着宝剑、三叉戟、宝轮、棍棒。
宝物这么多,就是有六只手臂都不够他拿的。
忽然,这黑厮把眼一瞪,剩下两只空手结成特殊的手印,朝那金毛犼大声呵斥:
“唵纥哩瑟置哩……”
余庆也听不懂念的是什么咒,就见到刚才还嚣张到不可一世的金毛犼被其镇压得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只得老老实实蹲在黑厮脚边,乖乖地伸出舌头去讨好他。
这也能行?
“师兄!”
岳小胖一声叫喊,把余庆又拉回了现实。
“你看什么图呢?难道是阮小方那老色鬼珍藏的宝贝?”
小胖子看余庆脸色不对,于是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图。
“这是什么……大威德明王伏魔图?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看起来倒是值不少钱……”
小胖子摆弄了两下,没看到他想要的内容显然是有些沮丧,反手就把这《大威德明王伏魔图》扔回给了余庆。
图谱上,面如锅底、六臂六足六首的大威德明王正结着手印,怒视前方,而金毛犼正老老实实地伏在他座下,不敢有丝毫的逾矩。
“哈!”
余庆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两手相互叠加,将身上的气血灌注于手中,模仿刚才看到的情形也结出手印,猛然间双手发出一道金光,顿时掀翻了整座屋顶。
“大威德明王印!真带劲!”
“哎哟!”
小胖子被飞起来的碎瓦砾砸了一脑袋,赶紧朝余庆跑来:
“师兄你厉害啊,竟然还有这么一手!昨天这么不一巴掌这么扇死那蛇妖,也省得咱这么担惊受怕的。”
余庆一巴掌反手打在小胖子后脑勺:
“我要是能打得过她,今晚咱们就吃的是百年蛇羹了……地图找不到就算了,咱们路上随便找个人家问问,先离开这里再说。“
余庆把《大威德明王伏魔图》往怀里一塞。
他总算想明白,为什么白衣神会对《乔山经》没有反应了。
《乔山经》这名字,其实一听就知道是乔不齐自己的著作,而非什么前辈高人所创;
余庆猜想,这乔不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大威德明王伏魔图》,通过观想图谱上的僵尸之祖——金毛犼,再结合自己平生所学,最后写出了这本惊才艳艳的《乔山经》。
至于为什么他观想的是金毛犼而不是明王像,想必是因为他本身出身是邪道,平生所学和明王像格格不入,所以这才退而求其次。
换句话说,如果当初得到这一张伏魔图的是一位大德高僧的话,说不得写出的就是另外一部了不得的佛门功法了。
魔看是魔,佛看是佛,一念佛魔,大抵如此。
至于余庆为何能学到里头的神通,纯粹是白衣神帮了忙,不然这佛门神通根本轮不到他来学。
而这白衣神看来只对成名已久的古经古法有反应,乔山经是后人著作,所以他才不识。
“所谓天生神灵,难道就是个老旧图书馆的管理员?”
余庆猜道。
这座宝库虽然握在他手中,但钥匙却不常有。
“行,那咱们这就走吧。”
两个人连夜赶路,趁着月色朝东边疾行而去。
余庆估摸着“东平李氏”,想必应该是在东方才对。
即便是要问路,也至少要等他们走得远一些,天亮了之后才说。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后一个时辰左右,立刻就有两个中年道士骑在乌青色的偌大王八壳上,来到了祈山山脉。
“我算到的线索,就是到这里为止,剩下就看刘师弟你的本事了。”
两人翻身下了王八壳,为首的山羊胡道人把手一招,随即这王八壳便化作一尺来长,晃晃悠悠地飞入他的袖子当中。
“看来马兄的玄龟占卜之术,还是没练到家。”
姓刘的道士摇摇头。
“废话!我的玄龟占卜之术如果修炼到家自己就算个明白了,还请你来干什么!”
山羊胡马道士的脾气显然是不怎么好,小师弟沈秀忽然失踪,他不得已被师门长辈从闭关当中唤醒,无奈只得连这一口起床气都还没消,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刘道士也不去触他的霉头,伸手从袖子里取出一根烧了一半的灰黑蜡烛放在左手手心里,右手取出一根信香,立刻将起燃。
这蜡烛颜色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