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庄园不小,但外围前院的人肯定不多,刚刚已经被杀散了一批,等他们从后面叫来人,被数百人团团围住就不好冲杀出去了。
之前他们四人进门时的马匹被栓在前院的院子里,张飞取了马匹过来,四人在大门口汇合。
大门被关上,取下门栓一脚踹开,四人冲出大门,将人扶上马匹要走。
正在此时,身后追兵杀出。
数百人拿着武器,从庄园里跑出来,纷纷呼喊着贼人休走。
典韦当年在襄邑杀人,也是被几百人围攻。
现在有关张之勇都不逊色于典韦,甚至隐隐还要比典韦稍强,这些人更加不放在眼里。
“大哥四弟先走,我与三弟断后!”
关羽横刀立马,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在地上一顿,眯起了眼睛,浓浓的杀意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刘备和陈暮都知道,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关键是先救治伤者。
因此也不废话,带上陈青陈志,拍马便走。
二人疾驰,身后喊杀声与兵刃交接声震天,关张已经和敌人交上了手。
不过刘备和陈暮也不担心他们,两名万人敌的猛将十几万人的混战都能杀个七进七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至于在这儿阴沟里翻船,实在不行上马跑便是。
刘备搀扶着陈青,陈暮抱着陈志,因为怕动了他们的伤口,不敢跑太快,纵马走了一二里地,快到蒲阴城门口的时候,前方乌压压出来数十人。
这些人都是蒲阴县门下贼曹,门下督盗贼的兵丁,县令听闻有狂徒大闹县衙门口,殴打兵吏,勃然大怒,派人出来追杀四人。
“就是这些狂徒,抓住他们!”
之前被张飞一鞭子抽在脸上的兵丁指着刘备陈暮放声大叫。
城门口守卫的兵卒也看了过来,包括进出城的百姓,也都纷纷为之侧目,很快就聚拢了数百人。
“谁敢动我陈家族人!”
便在这个时候,一名身上还缠着绷带的壮汉带着十余名青壮越众而出,手中高举武器,纷纷呼喊以壮声势。
陈暮认识他,是陈家村最为悍勇的一位族叔,名唤陈猛,在乡里素以勇猛胆烈著称。
陈家村之所以没有被大豪强欺负,他的悍勇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不过今年陈家村的村壮死伤惨重,陈猛虽然在乡里强悍,但武力顶天了也不过四五十,远不及关张一百多的武力值,无法一个人撑起整个宗族门面。
而且这次出征鲜卑,他身负重伤,一直躺在家中休养,所以面对豪强的欺压,他也没有法子。
但这次听说族兄陈青要去为村人讨个公道,想起在战场上族兄为了救他被人砍断了一条胳膊,陈猛哪怕伤势再重,也是悍然从床上爬起来,纠集十余个健壮的村民,赶来救援。
蒲阴县县令越众而出,鄙夷地看了眼陈猛,喝道:“陈猛,你族人枉法犯上,罪大恶极,你陈家村若敢包庇,信不信调动大军,诛灭你一族?”
“谁敢诛灭陈氏一族?”
刘备怒目而视,将腰间的龟钮金印托举而起,朗声道:“某乃济南相,楼桑亭侯刘备刘玄德,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安敢放肆?”
“刘备?”
“是那个名传河北,仁义无双的刘玄德?”
“真的是他!”
城门口聚集的百姓议论纷纷。
中山国也是冀州,虽在冀州北部,但当地百姓早就听说了刘备的名望。
可以说,刘备如今在冀州,家家闻名,万人瞩目。
“这......金龟印......”
县令被这金灿灿的官印吓了一跳。
大汉律令,千石以下为铜印,千石到两千石为银印,万石和列侯为金印,而天子、皇后、太后、诸侯王的印章则是玉印。
先不谈一地太守已经是掌控一地官民生死的顶级官员,单说这列侯金印,也如一座山般压向这县令。
蒲阴县令不得不拱手施礼:“蒲阴令白给,见过上官。”
“既知我名,还不散开?”
刘备瞪着他。
白县令正准备让路,便在此时,远处大队人马杀来。
关张且战且退,杀死数十人。
但敌人实在太多,张家乃是蒲阴首屈一指的豪强,家中奴仆虽然不像徐州巨富糜竺那样上万,但也有一两千人,张家主人被杀,当然不能如此善罢甘休。
关张也只能边打边撤,已经靠近城门口,不到一里地。
看到是张家,白县令大呼道:“光天化日,怎可行凶,诸位还不去帮忙!”
“我看谁敢!”
陈暮暴喝一声,将剑拔出来,看着城门口的百姓大声说道:“我父亲是本地乡农,平日在家务农,从不惹是生非。那张家豪强勾结县令,夺我家产,还欺辱我父,将我父亲和弟弟殴打成此般模样,我想问诸君,辱人父母者,当之如何?”
城门口的百姓听到热闹纷纷涌出来,古代一个县城人口在数千到数万人不等,蒲阴并不是大县,县城内的人口不到万人,其余人都分散在各个乡亭,所以城门口的人越聚越多,也仅仅只有一千多人而已。
但这已经是个很大的数字,百姓们听到刘备的名字,十分敬佩,又听到陈暮道出原委,不由开始议论纷纷。
陈猛带来的陈家村人有个比较机灵的,当时候就振臂一呼,大喊道:“当杀之!”
“对,当杀之!”
“那县令和豪强平日欺压乡邻,我早就看不惯了。”
“这等贪官污吏与地